再也坐不住,周念把包放到地上,站了起来,开始在台阶上来来回回地走着。
暗夜的狂风里,她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瘦弱无助。
周念把两张火车票从包里翻找出来,拿在手里,这样一来,等下鹤遂到了就能直接去检票。
风越来越大,带着能钻人毛孔的寒凉。
候车厅外已经没有人影,里面的人也越来越少。
周念朝里望了眼,看见检票口的工作人员正在等着。
鹤遂还没有任何消息。
他没回她的微信,也没有打电话回来。
周念走下台阶,停下空旷的小广场中间,左右张望,等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是等啊等,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整。
他还没出现。
还剩最后十五分钟。
周念的眼睛被大风吹得发痛,四周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藏在他黑色卫衣袖口里的手指已经紧紧握紧了。
她又拨通了他的电话。
这一次,听筒里传来冷漠的机械女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周念这才真的开始慌了。
握着手机的手指泛出苍白,有些颤抖,她想不通他的手机为什么会关机,她为什么会联系不上他。
这可是他要带她逃走的重要日子。
周念徒劳地进行着一次又一次尝试,但是不论她怎么打,鹤遂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
她的睫毛颤得厉害。
很快,她就因为内心恐惧和不安,被风吹红了眼睛。
她捏着两张火车票,在风里等了又等。
最终,候车厅里传来的播报声给她判了死刑:“旅客们,由云宜站发往京佛站的k8939次列车现已停止检票。”
已经停止检票。
一直到最后关头,鹤遂都没有来。
周念散着头发,失魂落魄地回到台阶上坐下,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希望,他会来的,等他来了还可以重新买票。
总之他会来的。
鹤遂怎么会骗她,怎么舍得骗她。
想到这里,周念重新安静下来,抱着膝盖,把下巴放在叠着的手臂上继续乖乖等着。
她明亮的眼睛暗淡无光,目光定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雨落了下来。
狂风卷着雨线,发出要将整座城市吞没的咆哮。
周念看着面前的雨帘发着呆,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一个撑着伞路过的青年男子脚步匆匆地朝着候车,手里拿着一页纸,他边跑边看那张纸,骂了句:“哪个傻逼写信用英语纸,这写的什么玩意。”
骂完就随手把纸揉成团,丢在了雨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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