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钰。”他的妻子并没有坐起来,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他用柔软纤长睫毛里的黑色眼睛看过来,目光隔着层水雾般微微颤动,此时的他是可以用“沉溺欲海已久的可怜的熟妇”来形容。
他不动声色道:“我还没睡着,你有什么事?”
韩钰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在这一刻,他忽然有点眩晕。
他的妻子明明还是那副脆弱的皮囊,但是现在却拥有了一种锋利的美,并不是极端艳丽,而是直击人心的那种,叫人怎么也挪不开眼,忍不住被那双能吸取一切的黑洞般的眼睛迷惑。
这样的距离,韩钰可以完全嗅到屿秋身上的属于发情期独有的幽香,他从未有那一刻比现在更直观的感受到妻子的诱人。
过了一会儿,韩钰听见了妻子重新呼唤他的名字,这才回过了神。
他坐到床边,握住了妻子软绵绵的手,掌心也微微浸着汗,“我只是想说,前段时间是我太忙,疏忽你了,刚好这段时间得了闲,可以多陪陪你。”
来之前,韩钰在心中告诉自己,他只是为了让一切回到正轨,为了让自己忘掉文瑜。但是现在,他的脑子里哪里还容得下那条野生人鱼?
“抱歉,之前忙得只能给你打抑制剂,你现在还难受吗?需要我的帮助吗?”
李屿秋受宠若惊,盯着这张英俊的男人的面孔,顺从的贴过去,床底下还藏匿着的情人让他愧疚更甚,由此更觉韩钰的道歉和坦然弥足珍贵。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可以和丈夫重新开始呢——至于路西法,反正他们两个也已经不可能了。
他已经勒令路西法找时间离开卧房了,路西法是个聪明人,不会在没把握的时候暴露他们两个的私情,那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损害。
所以李屿秋很放心的对韩钰说:“当然,我不喜欢冰冷的抑制剂,我需要你像从前那样对我。”
“抱歉,你现在是用了别的东西吧,这是我的失职。”韩钰怜惜的亲吻妻子的额头,这次大概是真的委屈到他了,很少撒娇的他竟然也卖弄起了傲娇的腔调,偏偏韩钰很受用,只意外的觉得妻子很可爱。
而对于妻子用着的那个小道具,韩钰将其拿出来,然后用纸巾随意擦了擦手。这的确是他的失职,身为丈夫的他,竟然让妻子只能用这种替代品。
卧室里陷入了一片黏腻又潮湿的安静之中,一切细微的声音都被藏在了被窝里。
而床底下,李屿秋以为早就已经找机会离开的男人,仍然躲在床底下。
不过那个姿势奇怪的很,不能说是躲,因为路西法完全是很诡异的贴在了床的背面,像有着吸附力极强的吸盘一样。
路西法并没有离开,他不想在伴侣发情期的时候离开。然而留下来,他又必须得面对这种境况。
真是奇怪,明明韩钰大部分时间都不和屿秋住在一起,甚至根本不怎么见面,今天这种情况才是少见。
可就是这么一次,就让路西法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韩钰完全霸占了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