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识,”那人瞥她一眼,“凡间有个很有名的‘愁肠’戏园听说过吗?我们这大肠就是根据那名字取的。”
“……好想法。”
白柔霜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回台上,那魔头已经逃离了修士的追捕,遍体鳞伤地回到了魔界。
台下顿时有看客不满:“咋不报复那凡人和修士呢?”
“嗐,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上面不让演报复的情节,怕万一这戏目传到修真界,他们又以为咱们要搞事呢。”
“为啥呀?咱啥也没干啊?”
“谁知道呢?每隔个十几年就有传言说修真界要进犯咱们,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
台上一场戏演罢,白柔霜刚刚冤枉了人家,此时想借由打赏来弥补一下,却又不大确定他们收不收灵石。
许疏楼在一旁提醒:“凡间的金子、修界的灵石,在这里都可以流通。”
谨慎起见,白柔霜掏了块金子,台上那人立刻对她抛了个媚眼:“姑娘可还想要些什么旁的服侍?”
白柔霜搓了搓满身的鸡皮疙瘩:“你到底是男是女?”
“我们画皮一族不分男女,姑娘喜欢看男魔,我就变男魔,喜欢看女魔,我就变女魔,若客官有什么旁的喜好,我也可以变个骷髅啊腐尸啊之类的。”
眼看他的脸从眼眶处开始腐烂,一只蛆虫在其中蠢蠢欲动似乎立刻要钻出来似的,白柔霜连忙阻止:“不不不,不必了!”
“姑娘真的不必?”那人抬指向她勾了勾,示意她靠近,“我就喜欢你这样一个脑袋两只眼睛的。”
白柔霜干笑:“那你的择偶范围还真不小。”
那人一甩帕子,带起一阵香风:“我上次睡了个三只脑袋的,那三张嘴一起亲过来,别提多腻歪了,还是你这种一个脑袋的好,相貌周正。”
“……”白柔霜木着脸,“我要走了!”
“切,没趣儿!”那人被她冷漠拒绝,抱怨一句跺着脚走开了。
白柔霜抹了把汗:“魔界的人还挺热情的。”
“可能是真的看上你了,”许疏楼笑着解释,“魔界的人讲究及时行乐,对上了眼缘就可以当场确认关系。”
“……”白柔霜瑟瑟发抖,“师姐你要保护我。”
两人出了戏园子,在街上随意逛着,许疏楼对街边摊贩叫卖的吃食很感兴趣,走走停停,有小贩主动招呼她们:“姑娘,浓痰口味的浓汤,来一碗吗?”
白柔霜难以理解:“……还有其他味道吗?”
“还有泥土味儿的蚯蚓汤,不过没有浓痰口味卖得好,姑娘要试试吗?”
“不了,”白柔霜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嫌恶之色,免得被人看出破绽,“我们……再逛逛。”
两人走在街上,并未注意到周围一些魔的神色不对。
“那不是许疏楼吗?刚刚在戏园子里我就觉得眼熟。”
“什么东西?”
“是个很凶残的修士,据说连修真界都有不少人怕她呢!”他那双头三臂四眼的同伴说着,“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这几年边界出口那里不是常常会张贴一些凶残修士的画像,叫我们出门时注意躲避的吗?”
“谁没事儿去记那个啊?那、那……她吃不吃小孩儿啊?”
“兴许要吃的吧?”
“那她为什么要来魔界啊?修真界的小孩不够她吃?”
“那谁知道啊?来当卧底?”
“她要对我们做什么?!呜,好可怕。”
“别看她!往前走,对,目不斜视,千万不能让她们发现我们发现了她们的身份。”
同伴被拗口的后半句绕晕:“啥?”
许疏楼这个卧底在街上大摇大摆地前进,作为此间主人的魔头们则在她身侧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经过。
“好像有人在看我们?”白柔霜站在街上环顾四周,“好慌啊,周围全是魔。”
路过的魔们也瑟瑟发抖:“好慌啊,周围有个许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