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沈阿娇没眼看的,却是
这群人,真是谎话信手拈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沈阿娇的脑壳隐隐胀痛,她面无表情地对陈遇安低声说道:“我去找位置坐,你自便。”
说罢,不等陈遇安作何举动,她兀自走向一个无人的角落,坐在了第二排。
不过,没想到,陈遇安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坐在了第一排,正好位于她的正前方。
“陈遇安!”沈阿娇暗自咬着后槽牙,但碍于场合,不便发作,只能悻悻地拿案几上的点心出气。
拈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她的眼睛顿时亮了。
“这个味道不错。”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向站得远远的银杏,拿着糕点晃了晃手,无声地嘴形说道:“出宫买回去吃。”
陈遇安虽然不时与其他官员攀谈着,但眼角的余光却时时刻刻地留意着沈阿娇的一举一动。
见到沈阿娇近乎幼稚的举动,他忍不住“扑哧”地笑了一声。
正在与他谈得正起劲的太守,被他突如其来的嘲笑打得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心下了然。
旋即面色愠怒,不悦地说道:“陈大人,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沉溺于儿女私情?”
陈遇安微微眯了眯眼,咂了咂嘴,顺势说道:“是啊,那就对不住了,恕我不能奉陪了。”
说罢,报歉一笑,便走向沈阿娇,在她面前坐下来,柔声问道:“好吃吗?”
“你疯啦!”沈阿娇瞪着圆圆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这里是宫宴,你来看我做什么?去吧,去应酬吧!”
陈遇安默默地盯着她,突然伸手摸向她的脸。
沈阿娇一惊,往后缩了缩脖子。
“你干吗?这里是宫宴!宫宴!”
陈遇安浅然一笑,温润的眸子里流露出温暖的光芒,嘴角轻轻去勾起一抹要溺死人的笑容。
他轻轻地呢喃道:“别动!”
沈阿娇微微一怔,看着他的手越来越近,直至靠近她的脸。
咬还是不咬?
就是沈阿娇纠结如何锻炼自己的牙齿时,脸边轻轻一拂,嘴角似是被捏了一下。
她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尖叫:“你干嘛了?”
陈遇安得意地笑了笑,伸出刚才那只手,手上还捏着碎糕点。
“我没干什么啊?就是帮你的嘴角清理一下碎末。”
啊啊啊啊啊!——
就在沈阿娇要爆发之前,他灵活地走开了,只轻轻地飘来了一声轻笑。
银杏赶紧上前,低语道:“小姐,这里是宫宴,宫宴。”
“可恶的陈遇安!”
沈阿娇朝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又四下打量,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这里,除了对面一位女子。
那位女子约摸十三四岁,娇媚的眼波里透着聪慧,娇唇红润,鼻梁上一颗小小的黑痣更添了几分艳丽。
沈阿娇与她的视线对上后,冲着对方莞尔一笑,那女子倒也客客气气地报之一笑。
“晓风,去打听一下,对面那个女子是何人?”沈阿娇被她长时间地注视着,难免心生不快:“我倒是想知道她为何总是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