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向前跨了一步,随手推开门。
她原地石化。
屋内一片狼藉。
地上粉碎的盘子,四处飞溅的汤水,歪倒在地上的椅子……
沈母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眨了眨眼,机械地回头,看向那三个人:“这里,是发生抢劫了吗?”
电光石火间,沈阿娇已经想好了对策。
她上前一步,笑吟吟地说道:“刚才我休息时,银杏端来茶点和甜汤,结果手一滑,盘子摔了下来,她急着却端正盘子,又不小心把椅子跘倒了。”
“结果统统都摔在了地上,娘,你看,还有几滴溅在了我的裙摆上。”
“我一看,乖乖,都摔了,这怎么能吃呢?本想把银杏说一顿,但是这个丫头胆子又小,怕这小丫头受到了惊吓,就带她们两个人出来转转,正准备回来收拾呢!”
说罢,便侧过脸,冲着银杏做了一个鬼脸,并使劲地眨了眨眼。
银杏此时仿佛打通了任督六脉,福至心灵,立刻会意,忙不迭地点头:“啊,是的,夫人!”
老天,刚才我说小姐人美心善这句话,可以收回去吗?
小姐,可真的是——腹黑!
对,超级腹黑!
沈阿娇感受到银杏射过来的灼灼目光,嘻嘻一笑。
沈母看了女儿一眼,似是信了,缓缓地说道:“下次注意,这里是寺庙,摔了别人的东西可不好,要赔钱的。明天下山时,把钱赔给寺庙吧!”
沈阿娇顺从地点了点头。
三人皆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此关过了。
斋饭已冷,晓风又将斋饭带去厨房,重新热了热,几人就着吃了起来。
沈母原定于晚上在寺庙里住一晚,因此她们吃完斋饭后,又聊了一会,才各自睡觉。
而宋雪莲迟迟未归,带着她来的慧觉法师顿感不妙,命令同行的另一个尼姑在寺庙里找一找。
两个人围着寺庙里找了一圈,不见她的人影。
但又不敢见人就打听,毕竟宋雪莲是丞相大人特意“关照”,要特别对待的。
现下这女人趁着这次出门,趁机跑了,回头可怎么向丞相大人交待啊。
二人商量了一阵,此事不宜声张,干脆连夜跑回自己的寺庙再说,倘若丞相大人问起,就说她受不了苦,打伤了她们,趁乱跑下山了。
于是,这二人连夜便出逃了,所幸是半夜,无人发现。
宋雪莲被关在柴房里,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有人来搭理她。
她的肚子已经不痛了,可是再这么下去,不是痛死就是饿死。
她得想办法找出路。
于是,她寻了一个尖锐的镰刀,挪过去将镰刀反手握住,一下下地割了起来。
不知道割了多久,攸尔手上一松,绳子断了。
慌忙解开绳子,她打开门就跑。
此时已是黑夜,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四周寂静无声。
她管不了那么多,找准下山的路就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