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迅速移开眼,嗓音粗哑:“抱歉。”
他想说是自己脑袋被烧到不清醒,但他实在无法用这个理由为自己的私心做辩解。
许枝还沉浸在慌乱里,错开目光不敢看他。
“你你你你你发烧到精神错乱……赶紧吃完饭回去吃药吧。”
她甚至贴心地擅自替他找到借口。
陆放无声勾唇,眸底划过自嘲。
他隐忍地再度压制呼吸,转过身掏出烟盒火机:“你先吃,借你阳台一用。”
许枝垂眼不置可否,径直提着保温桶向餐桌走。
伏天的夜晚即便微风荡起,也难以叫人感受到清凉。
陆放倚靠着栏杆伏低上身,掌心攥紧火机安静地平复心跳。
一根烟被点燃,他只草草吸了两口。
大部分时间,它只停留在他骨节分明的指节之间氤氲消隐。
裤子是硬挺的面料,他不可避免地被绷到发紧。
即便这具身体从未有过尝试,但他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他不禁对自己没出息的反应感到好笑。
许枝打开空调,将叠起的饭盒一一摆好,保温效果似乎不错,饭菜腾起的热雾伴随勾人食欲的香味。
她轻手轻脚从餐桌下拉出一条椅子,率先坐下来拿起筷子。
良久,又红着脸飞速看了眼阳台的背影。
她控制不住地想起刚才的片段。
她自欺欺人下了决断,实际她无法搞清楚这个吻应该从何而来。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
单纯只是因为视线昏暗、气氛推着他们往前走吗?
可她有须臾的清醒,完全可以推开他。
而且,他还那么会吻。
……
陆放从阳台回来,就看见许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细眉紧蹙在一起。
他不动声色扯出离她最远的一张椅子。
许枝听见动静对上他的目光,脸上的埋怨一目了然。
他怔了一下,喉咙干涩地解释了一句:
“感冒有点严重,离太近怕传染给你。”
刚说完,他自己都被自己蠢到。
许枝也不出所料露出了嗔怪的目光,嘟囔道:“你现在知道会传染了,刚才你……”
咬了咬牙,像不齿提及,硬生生又止住。
陆放偏过头咳嗽几声,欲盖弥彰。
许枝终于想起他现在确实还是个病人,压住心底的怨气,给他递了双筷子。
语气硬邦邦的:“赶紧吃。”
那张巴掌大的酡红小脸写满了羞恼,陆放被体内高温牵动的神经兀自一抽。
“许枝,你有感觉的,对吗?”
他的话音很轻,但不似往日的试探和彬彬有礼,一句问话被他讲出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