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严凤眸渐深,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讽笑,“恐怕我包庇的,不是时羡吧?”
“好!好!这就是我养出来的好儿子!”
贺远岑浑身都在发抖。
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什么善茬儿。
可他们到底是一家人,贺严对外人狠,对家里人,总是留一线。
可自从时羡闯入他们家,贺严就变了。
都怪时羡,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贺远岑将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真厉害,时羡,你和八年前一样厉害。
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以为拿捏住贺严就是拿捏住我们整个贺家了。
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就不可能让你有舒坦日子过!”
“那贺董可得好好活着,别整天跟个斗鸡一样,那么大的戾气。”
时羡挪了一步,从贺严身后出来。
“我听说戾气重的人寿命不长,您可别气坏了身体,说不定等您抬棺出殡那天,我就立刻风风光光的进你最在乎的贺家。”
说罢,她目光从贺远岑身上挪开,稍稍偏头,扫了眼贺严。
“我先回去了。”
她说。
随即转身,任凭贺严在身后喊了两声也没有停下脚步。
贺远岑被这么诅咒,刚想说什么,却被贺严一记刀眼给瞪了回去。
瘪瘪嘴,强撑着面子斥道:“我懒得跟她计较!贺严我就看着,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话落,扭头朝时羡的反方向离开。
眼瞧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贺严垂在身侧的手心缓缓攥起。
好一会儿才压着声音吩咐,“两天之内,把他给我弄走。”
“啊?”
乔宇一怔。
人还沉浸在时羡刚才所说的那几句话里。
看惯了以前一向温柔端庄的夫人,竟能亲耳听到她刚才那样跟贺远岑说话!
一时内反应过来贺严所说的是什么,大眼睛里闪着清澈的茫然。
还好,贺严很有耐心的解释,“贺远岑年纪大了,不适合在家里待着。”
他单手抄兜,没什么情绪的开了口,“郊区新开了个封闭式养老院,他老了,那个地方比家里更适合他,交上钱,送进去,让里面的人好好照顾。”
乔宇听到那加重了的‘照顾’二字,瞬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