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之际,却忽听身后喊了一句,“等等!”
他诧异回眸,只见时羡抬起手臂指了个方向。
有些局促地说:“我、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不合适。
“应该的。”
贺严很是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那我在这儿等你。”
“嗯。”
时羡应了一声,转过身。
“羡羡!”
刚走两步,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疾呼。
时羡脚步微顿,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身后之人问了句,“你真的要跟蒋寒笙结婚吗?”
那声音颤颤的,如同一片零落漂浮在空中的秋叶,传达着无法掩饰的试探与不安。
时羡回头的动作僵了一僵,就这么卡在半中。
没回应,也没做答。
只是缓缓收紧了垂落在身侧的五指。
凝落在后背的目光刺的她浑身发麻,好一会儿,才从那道炽热的凤眸中挣扎出来。
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耳边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苦笑。
“祝你幸福。”
贺严哑着嗓子,极其艰难地挤出四个字。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说话真的可以像吞刀片一样。
咽下去的每一口都不偏不倚地扎在心脏上。
明明时羡早就说过,蒋寒笙活着,他们就结婚,蒋寒笙死了,她就终身不嫁。
可真到了这一天,真的听到他们谈论婚期,还是忍不住再问一次。
好像多问一次,答案就会不一样。
从医院出来,贺严已经叫好了车。
去机场的路上,时羡坐在后座,贺严则坐上了副驾驶。
一前一后的隔着,像两个临时拼车的陌生人。
时羡原以为,飞机飞的这段时间会很难熬。
甚至起了退缩的心思。
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改签一下。
可贺严却再也没有提起那件事。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和她聊这些年,聊孩子。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听到有趣的,他那眼里的羡艳和遗憾几乎能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