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千霆迈着稳健的步伐朝自己走过来,眼底忽然燃起一抹希冀。
就在他以为终于打动了苏千霆时,却只听到一声没什么情绪的逐客令。
“你走吧。”
顿时,恍若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把刚刚才重新点燃的希望瞬间浇灭。
“我不会走的。”
贺严呢喃了一句。
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与决心。
“你以为一直跪着就有用吗?”
苏千霆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我告诉你,别说你在这儿跪一下午,你就算跪一天,跪一年,把地跪穿了也抵消不了羡羡曾经受过的那些苦!”
“所以我才想尽我所能的去弥补羡羡!”
贺严直起腰,骄傲如他,就是当年被郑荣升用刀枪指着太阳穴膝盖也没有软过一点。
此刻竟愿意在苏千霆面前丢掉所有的自尊,“苏董,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错,我没能保护好羡羡,但是以后不会了,她和孩子会是我的命,请您相信我一次,能让我有一个、有一个赎罪的机会,有一个向羡羡忏悔的机会,行吗?”
“赎罪?”
苏千霆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轻哼出声,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打量他,“贺严,你和我都是男人,你以为,你一句赎罪,就能骗的过我吗?”
“你今天过来,无非是在酒店看到我和蒋家夫妇见面,知道蒋寒笙有娶羡羡为妻的意思,所以你忽然意识到羡羡真的有可能要开始另一种生活,你产生了危机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孩子被抢走了一个属于自己却不经常玩的玩具,拥有的时候可有可无,可一旦面临失去,又觉得非它不可,可若真的把玩具留下来了,就又会再次把它丢在角落,不闻不问。”
说着,他眼底溢出一抹冷嘲,“我说的没错吧?”
“不是,不是这样!”
贺严连声否认,“时羡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可有可无,她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命!”
“是吗?那羡羡生死一线的时候,我怎么没见贺总也活不成呢?”
说到最后,苏千霆尾音转冷,眸中透射着与从前迥然不同的寒光,“贺严,五年前我就提醒过你,如果羡羡能平安度过那一劫,你务必要好好对她,可你是怎么做的,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没错,我是羡羡的父亲,但羡羡不是小孩子了,她的事也一向都是她做主,我从来不会多加干涉,但关于你,我不会任由她胡来。”
说着,他蹲下身,与贺严平视,浑身都透着身为人父,为女撑腰的底气。
一字一句道:“你听清楚,我苏千霆的女儿,没有任人欺负的道理,羡羡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可能再回你们贺家那个虎狼窝!”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门铃声。
苏千霆站起身,朝门口探了探头。
看清来人,抬脚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