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将自己的错处甩了个干净。
连先前侮辱云皎月的言辞,也轻描淡写归咎到口不择言身上。
老妇人所有的控诉都被官差招架住。
她嚎啕大哭,只觉生活毫无希望,这种口含黄连的苦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祁夫人,这辈子,我们寻常人遭受的三灾六难,给个十双手都数不过来!”
“如今我半截身子入土,还要看着子孙受苦。”
“这日子,我是真再过不下去。”
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
听官差巧舌如簧,也不想再为难云皎月替她做主。
破罐子破摔道,“我现在就立刻撞死在这群畜生的刀口前!”
“届时,还希望您能替老婆子我讨个被欺压至死的公道!我也不要他们偿命,就让他们将我可怜的独女与外孙女都还回来!”
说罢,老妇人猛地推开霜商搀扶的手,狠狠往官差冲去。
颤颤巍巍的手拔出刀鞘抹脖子!
云皎月见不得可怜人有冤屈后百口莫辩。
紧紧握住老妇人瘦弱的手臂。
在冰凉刀刃碰上皱巴巴的脖颈时,将人往自己方向一拽。
她微微扬起眉头,凌厉视线扫过围观的群众。
说不清是觉得人家可怜,还是可恨。
围观的人群年龄各异,年迈的男子与中年男子居多。
云皎月不确定这些人见到她时的振奋,是觉得会有人替他们做主,为他们寻回可以传宗接代的儿子。
还是庆幸有冤可诉,可以和这个老妇人一样,诉说找回女眷的期望。
老妇人双肩颤抖,哽咽,“祁夫人,您就放开我吧,别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