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云皎月耳畔重重咬字,狠狠道,“就算陛下亲自赐你自由。”
“只要我一日没有写下和离书,在我心里,你就算是死,以后也要进我祁家祖坟!”
祁长瑾滚烫的手掌猛然握住云皎月的手,将手心贴在自己的伤口上。
两人身体隔得太近,衣裳密密麻麻的褶皱被压出。
云皎月手心感触到数也数不清,交错突起的疤痕。
每一道伤口仿佛都在提醒她中途离开有多么卑劣不堪。
温热手指微微蜷缩。
一如她想退却又不敢正视的心。
男人死死扣住手腕不松手,故意低语,“伤口很多,不止这里。”
云皎月深吸着气,“我知道。。。。。。在泽州你能活下来很不容易,受了很多苦。”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祁长瑾垂眸。
眼眶涌动失望,“是非要我,把心一寸寸剖开给你看。”
“你才能知道近一年的时间,我过得有多煎熬?”
云皎月眼神飘忽闪躲,她和祁长瑾本质上是一类人。
日子就算再煎熬,只要人活着,就总能过下去。
好比她离开祁长瑾,能活得很好,精于商业。
祁长瑾没有她,也根本不耽误自己位极人臣成为帝王心腹。
难道就因为她不善于将自己心里的感情说出来,就要被摁在地上摩擦,被指责是无情无义毫不在意彼此的人?
云皎月像是想起了什么,口不择言反问,“你能有多煎熬?”
“你与文安公主同吃同住一道进出。”
“在京都,你的风头恐怕能媲美身为驸马的宋小侯爷!”
不知道是吃醋还是不爽,或者只是单纯地想在道德上扳回一城。
讥讽道,“没有我,你明明就过得很好!”
云皎月泼冷水嘲弄,“祁长瑾。。。。。。你有报国的志向,我也有经商治病的理念。”
“你不能因为我是个女子,就来谴责我。认为我必须因为婚姻的捆绑,这辈子都留在你身边。”
“你无法为了我停止仕途,我也无法为了你囿于后院。”
“我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云皎月执拗对上祁长瑾难舍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所以,请你独坐高台继续做你的权臣。”
“也让我心无旁骛,做我的商户与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