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宫染带着小娘子“私奔”了。
天色还没亮,一辆马车就出城了。
慕容柒在马车里打着哈欠,担忧道:“一会儿小宴儿睡醒了会不会哭闹。”
宫染才不会担心这些,安慰道:“放心,哭了有檀夕姑姑和云湘哄着。”
他抱着慕容柒柔声:“我之前答应过你,等事情都解决后,带你去游山玩水,趁着如今山河无恙,我该履行承诺了。”
慕容柒靠在宫染胸口,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是宫染许她的浮世清欢。
马车一路行驶,没有终点,随心所向。
。。。。。。。
宫染带着慕容柒先去了悠扬婉约的江南,然后打算一路上北,最后到大漠孤烟直的塞北。
在中途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景启淮。
三年过去了,他还在寻找着南宫玫,他也从未放弃过。
自从南宫玫跟他分别后,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可无人知道南宫玫去了哪里,连慕容柒都不知道。
和景启淮分别后,慕容柒和宫染继续往北走,他们也不知道景启淮接下来要去哪儿,只是告别一声就分道扬镳了。
五个月后,慕容柒和宫染游历到塞北。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黄沙漫天,烈酒烧喉,这里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宫染和慕容柒来到一处客栈歇脚,这里人声鼎沸,多数都赤臂大汉,大口喝醉大口吃肉。
边塞人长相粗犷,性子也不拘小节。
突然,一个络腮大汉提溜着一个小孩子训斥:“你这小崽子,敢冲撞老子,把老子珍贵的烧酒都打碎了,你父母呢,让他们赔老子,不然把你煮了当下酒菜!”
边塞人性子鲁莽,一点小事就喜欢动刀动枪。
那小家伙一点不胆怯,在大汉手里挣扎了两下,嗓音奶奶脆脆的:“你先放我下来,我去找阿娘赔你酒钱。”
大汉不相信他说的话,“万一你这兔崽子跑了怎么办,你父母有没有在这里,赶紧叫他们出来!”
小家伙咬了他两口,从他手上挣脱开,一溜烟就跑了。
大汉气急败坏:“兔崽子,还敢跑,抓到你非得把你的皮扒了不可!”
他朝小男孩儿追过去,小男孩儿在人群中乱窜,灵活的像只兔子。
宫染正走着,突然看到一团黑影朝他撞过来,他下意识躲闪,旁边的慕容柒看出是个孩子,怕他磕到碰到,就拉了他一把。
看着这调皮的小男孩,宫染便想到家里闹心的逆子,提着小家伙的后领便把他提溜起来,冷声:“不知道看路吗?”
小家伙夹着脖子缩了一下,突然有些忌惮,这个叔叔比刚才那个大汉要可怕。
待宫染看清小家伙的脸,眼神不由眯了一下。
慕容柒看不过去,让宫染把孩子放下。
身后那大汉也追了过来,骂骂咧咧的要去教训那孩子,慕容柒挡在面前,拿出几张银票给大汉,才把事情平息了。
她回眸看向腿边的孩子,看他年纪和小宴儿差不多大。
慕容柒蹲下身子,帮他拍打下身上的灰土,耐心问:“你父母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小家伙转动下乌黑的大眼睛没说话,防备心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