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的人都掺和进来了啊。”他驻足,拿眼角居高临下地睨视过去,“让本官猜猜,诸位与州府勾结多久了,皇上知道了,又是个什么反应?”
有人气极,大骂着起身,又被人猛地按着肩膀跪倒在地上。
“阉狗!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沈青拿起帕子在口鼻处掖了掖。
柔和的眉眼始终平静,染着淡淡的嘲弄。
“本官得不得好死不得而知,倒是诸位,必定不得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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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被暴民短暂地“攻占”一阵,现在已经恢复秩序,却破坏严重。
不少下人正匆忙地清理打扫,将破损记录上报。
沈青不紧不慢地穿过走廊,脚步轻盈。
自从踏上这赈灾之行,还是头一次这么轻松。
走到一半,顿住,敛着眉回头。
他又来劲了,拿起腔调:“时小将军总跟着本官做什么?”
时浅渡跟着顿住。
她作势要走:“没什么,那不打扰沈大人了。”
“你站住。”
沈青慌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生怕她真走了。
目光扫过附近打扫的小厮,收了手。
他挺直背脊,轻咳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官有要事与你商量,就随本官来吧。”
说完,宽大袖袍中的手指偷偷揪住时浅渡的衣袖,拽着她走。
外人看不出来他的小动作。
只会觉得,沈大人跟时小将军距离颇近。
沈青把人拉进自己的房间门中,这才松了手。
房门关闭,他们处在了密闭空间门中。
心脏已经加快了跳动的频率,在胸膛中一震一震的。
他喉咙滚了滚,暗自压下情绪,目光淡淡。
“说吧,一直跟着本官有什么事?”
时浅渡见他赌气,笑道:“沈大人今日怎么这么生疏了。”
她走上前几步,从沈青身后搂住了他的腰。
下巴刚好搭在他的肩膀上,偏头就能吻上那只已经泛了红的耳朵。
“前两日不是还主动来找我么?”
沈青假意挣扎了两下。
他冷哼:“本官那是瞎了眼,放手!”
腰间门的手臂没动,反而抱得更紧了。
耳畔传来湿濡的触感,热乎乎的气息包裹过来。
他身子有点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