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回神,并不反驳:“奴才以为,时小将军在外带兵多年,眼光自是不会差。”
“那好,就依你的。”皇上转而看向殿上众臣子,“赈灾之事事不宜迟,即刻准备,退朝!”
沈青是这次赈灾的总指挥,也要回府简单准备一番。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送皇上回去,而是往时浅渡的方向走去。
“时小将军请留步。”
时浅渡正在与人说话,闻言,脚步顿了一下。
她回看沈青,脸上扬起笑意:“沈大人。”
沈青心头压着情绪,看到这张带笑的脸,都觉得刺痛不已。
真想立刻按住时浅渡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
可余光瞥见,刚才与时浅渡攀谈的几人,此时并未走远,而是在不远处状似无意地观察着他们,倒莫名像是……监视?
他本就不想相信时浅渡想让他死。
碰到一切可疑的情况,都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自动美化成他想要的样子。
他想,兴许有什么隐情在,有什么让时浅渡假意与他对立的缘由。
只要她告诉他,跟他说明白,他就相信。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他都信。
尤其是在看到时浅渡发间的那根白玉簪时,他心脏鼓动了几下。
那些压抑的情绪与悲哀之感散去了大半,变得熨帖。
她戴着他送的簪子。
簪子是何意,她怎可能不知。
这是她的回应么?
是她在用这种方式让他放心么?
沈青心中狂喜,到嘴边的质问霎时间全变成了藏在胸腔中的爱意。
想告诉时浅渡,他有多么喜欢她,方才又有多么难过。
千言万语,被他艰难地压了下去。
这边还好多人呢,不方便说。
他只扫了两眼簪子,淡声说:“时小将军这簪子,真真是漂亮。”
这嗓音里,怎么听都是藏着雀跃。
好似还有某种得意之感。
时浅渡勾起唇角,露出懒洋洋的、略带调戏的笑容。
她凤眸微挑,风流又不减温柔:“不及送簪之人的万分之一。”
沈青拢在袖口中的手指一紧,就是腰腹间都跟着一软。
顷刻间,他便又坠入情爱了。
深陷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