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如今府衙来人了,叫他如何救!
“佑允!”丁惠娘又气又心寒,“你没良心,你没良心!”
薛佑允靠着门跌坐而下,脸上淌下了泪。
不,他只是没用罢了。
从头到尾的没用!
……
这一处闹成了一团,不过有众多衙役在,总能将人拘回。
到时自然有律法惩戒。
潘垚提着灯,和玉镜府君准备离开。
她要带着薛宁去西山那一处葬地,山势流水冲刷,去了血煞的同时也去了这晦气,只等斗转星移,岁月变迁,薛宁便能重新清醒,那时,才是真正快活自在的日子。
临走之前,潘垚又回了头,对上薛贤礼的眼睛,认真道。
“我方才瞧了你的记忆,在城外民康古道上,你遇到的那个仙子,我认得她。她确实是七星宫的钰灵仙子,出身不凡,生平尤爱排戏,给你的那一本册子便是她所写。”
薛贤礼的眼睛亮了亮。
对对,他是在那个地方瞧到仙子的!
这人、这人真瞧到了自己的记忆。
这一下,薛贤礼对潘垚更多了敬畏。
不过不要紧……仙子会救他,仙子会救他!
他还能为仙子养蚕种,这一次,他会吸取教训,做得更好更贴心,一定能成功!
仙子救他,救他……他是有用的!
还不待薛贤礼的心情攀到高峰,随着潘垚的话落,砰的一下,那颗满怀期许的心又摔到了地上,瞬间摔成了稀巴烂。
“不过,你别等她了,没用!”潘垚诚恳,话语真极了。
“她作恶太多,已经去投胎了,这会儿是泥菩萨过江,自己都保不住自己了。你指望着她,就跟守着公鸡等下蛋一样,白搭!”
“唔,再过些年,她也要唱一出戏,街头丐婆觅真心的戏,都她自己写的,说起来,那一出戏比你这出戏更精彩。”
“那是后来排的,大概是时间的淬炼,笔力就更精湛了吧。”潘垚总结了一句。
写文章嘛,一定要有些进步才对。
“啥!”薛贤礼傻眼了。
……
“那、那我怎么办?”薛贤礼如丧考妣,环看过周围,视线落在这皂衣黑靴的衙役身上,被他们腰间的弯刀晃了晃眼,只见刀芒冰冷,衙役也皱着眉,脸上是凶悍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