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就是这婆娘长得有够粗糙的。
说是糙汉子穿花裙都不为过!
……
蓬头鬼闷头往前,犹如一道疾驰的光。
倏忽地,它整个头像绽开了一样,原先就蓬松的头发更加蓬松了,犹如遇到了一股强电流。
不好!
上床鬼好听墙角,又行的是捉弄事,对危机有一定的预感。都说鬼有技,一为迷,二为遮,为吓,遇到硬茬子的,不是鬼吓人,而是人打鬼。
掐着腰,横眉倒竖,张嘴便是一阵臭骂,唾沫乱飞,凶神恶煞模样,吓也将鬼吓走了。
所以说,人的阳气最盛的便在唾液之中,尤其是暴怒时候,其中威力,犹如劈头而来的洪流,上床鬼机敏,从来不沾惹这样凶悍的夫妻。
而如今——
蓬头鬼惊疑地瞅了朱有余一眼。
明明还未说话,这会儿正拎着一个长柄的水壶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乐呵呵模样,好似对自己亦无所觉。
然而,自己却像被长虫盯上的青蛙,如芒在背,浑身都在叫嚣着,危险!危险!
疾驰而去的速度,不自觉便慢了下来。
蓬头鬼惊疑,难道是……
这婆娘长得丑,人也凶?贼会骂鬼?
还不待蓬头鬼娃娃多想,只听这一处的空地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嬉笑声,略带稚气,却又饱含恶意和馋意。
“嘶溜~”
“凑近了一闻,当真好香。”
不好不好!
蓬头鬼娃娃目眦欲裂,绿豆眼瞪得有黄豆那么大。
只见它细伶伶的两条瘦腿在半空中急刹,身子几乎往后仰着,绿豆的小眼睛死死地落在朱有余肥腻腻的肚子处。
声音,怎么好像是从这儿传来的?
和刚才在里头的胶皮娃娃们如出一辙。
不管了,十六计走为上计!
蓬头鬼脚步一个急刹,一个调头,心里吓得不行,想要往另一边跑去。
“别跑呀,给我尝一口,别怕,宝宝会轻轻地咬。”嘻嘻的怪笑声传出,下一刻,朱有余的肚子拱了拱,好像衣服下头有什么东西似的。
与此同时,有丝丝白线将蓬头鬼娃娃扎住。
白线落在蓬头鬼娃娃身上,瞬间成一个个骨娃娃,细骨伶仃,白骨森森,嘴巴一张,露出锋利的牙齿,它们张嘴就朝蓬头鬼娃娃咬去,一边啃,一边不忘将它朝腹肚处拖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