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立即去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这会子没竖起来了。
三岁小儿都知道,打雷时,不能靠近树。她也知道的,然这雷打得毫无预兆,她完全没有预防,那么晴朗的天气,谁知道会突然打雷,不然她也不会毫无顾忌在树上摘果子。
她再次道谢,“谢谢你。”
小桃发抖,后怕道:“姑娘,怪我没发现您的头发竖了起来。”
“不怪你,这事没法预料,好在没事。”
这时,听到动静的杨氏与沈有财跑过来,“怎的了怎的了,发生什么事了?”
了解清楚事情原委,沈有财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他抓住绿衣男子,感激得沁出泪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闺女!”
若不是这位公子救了秀秀,秀秀现在可能就跟那棵柿子树一样,可能就……
沈有财越想越后怕,他拍着胸膛,缓着气连连道谢。
绿衣男子颔首,转身便要离去。沈有财一把拽住他,说是要备厚礼感谢他。他摇头示意不用。
沈有财不让他走,“那、那好歹留下吃顿饭,也快午时了,小伙子、咳,不是,恩公,留下来吃顿午饭如何!”
沈有财又说,这会子午饭差不多已备好,也没什么好菜,吃了午饭,再留下吃顿晚饭,晚饭定要好好招待招待恩公。
绿衣男子点头应允。
这位公子,名叫吴名的公子,他们的恩公,貌似口不能言,是哑巴。沈有财也没多问,只笑呵呵,热情地招待他。
沈秀睇了睇热情招待吴名的沈有财。
屋外,晴朗的天色变得阴沉,惊雷之后,雨来了。
雨淅淅沥沥而落,雨气潮湿,将她的眼角也氤得湿润起来,她低下头,掩去面上隐而不露的情绪,“我去厨房看看。”
厨房里热雾腾腾,香气萦绕。厨娘王婶见沈秀来了,忙行礼。沈秀摆摆手。站在边上看厨娘炒菜。
“王婶。”
王婶放下铲子,“姑娘?”
沈秀:“若你心爱之人,易容成另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是否会认出他?”
王婶面臊,赧然道:“若真是心爱之人,又怎会认不出呢?”
是啊,若真是心爱之人,怎会认不出来呢?
即便他面貌完全不同,即便他用浓重的熏香掩盖住了身上原本的香气,即便他装作哑巴,即便他戴手套遮住双手,可是你一看到他,还是会认出他来,甚至没有任何迟疑,任何犹豫。
心爱之人,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会一眼认出来。
沈秀口中发苦。她拿起篮子里的甜瓜,用力咬了一口。王婶在切豆腐,她问王婶:“还有几道菜没做?()”
就剩豆腐没做了。?[(()”
“豆腐要怎么做了吃?”
“准备做红烧豆腐。”
“做香辣酥豆腐如何,我来做。”
豆腐烧好,菜上桌。沈有财请吴名入座,“恩公快请坐,别客气,趁热吃!”
沈秀用余光去瞧化名为吴名的谢扶光。沈有财不停给谢扶光夹菜。谢扶光夹了一块香辣酥豆腐。咀嚼两下,他不着痕迹地看了沈秀一下。他又夹了一块香辣素豆腐。
“恩公爱吃香辣酥豆腐?”沈有财问。
谢扶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