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必先点点头:“已经结束了,刚刚还看到他去人事那边应聘司机,看样子是没应聘上。”
纪竟遥:“司机啊?那说明他有点底子,要不然也不能来应聘。”
大概率是技术不过关。
杨必先就笑了:“厂长您不晓得,他和他侄女儿,哦也就是楚沁,他们叔侄是一同去县城运输队练车的。结果当陪读的侄女学会了,他这个正经学车的叔叔还是个半吊子。”
纪竟遥惊讶:“你咋晓得?”
杨必先:“嗐,楚沁舅舅是我村的,也是我堂叔叔,他牵线搭桥送楚沁叔叔学的车,有回被气得嘀咕了楚沁叔叔两句,我正巧听到。”
他又道:“您是不晓得,楚沁那车技强的,不说超过,但也能跟得上咱们厂运输队的那些司机们。”
“是吗?”纪竟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先是去厂里一趟,把手头文件放办公室后骑着车出厂。只是行驶出几十米,他又不自觉地拐到同往高树村的小路去。
高树村好些人也来看这场热闹了,甚至有那砍柴的都挑着柴火匆匆赶回来,不再上山砍而是跑去机械厂。
纪竟遥来到高树村,把车停在楚沁家的山脚,又推着车顺着山路上去。
上回来他没仔细观察,这回来他推车时左看右看,觉得楚沁很是有本事。
上坡的路特别平坦,路中竟然没有一块石头膈人脚。
道路两侧是铁篱笆,铁篱笆长得茂密,使得山脚没办法看清山坡上有没有人,隐蔽行特别好。
同时,铁篱笆的枝蔓又没有伸到路中,看来是被修剪过的。
铁篱笆上还长着枳实,也就是铁篱笆的果实。
这时候枳实已经变黄了,大约是楚沁不晓得吃,这个枳实尚在青硬青硬之时就能把它摘下来切成两半晒干做成枳壳。
枳壳其实是一味药材,不管是拿来泡酒还是拿来煮水喝都很不错,化痰止咳止痛消胀的效果。
其实变黄的枳实也能吃,就是比较酸涩,还带着明显的苦味。不过吃的是时候可以开胃消实,纪竟遥小时候经常去山里采来吃。
他透过密密麻麻的枝条,看到左手侧的铁篱笆后有片地。
这地……瞧着杂草灌木丛生,但依照他对楚沁浅薄的了解,这人肯定不会浪费这片地,否则她也不必费大力气在上山的道路里侧种植上铁篱笆了,明显是种植来遮挡人去观察的脚步以及视线的。
再往上,来到楚沁家门口。
还没敲门呢,里头传来狗吠声。
纪竟遥惊讶,看来楚沁说她狗听力好不是假话。
“叫啥叫,你吓死我了!”
楚沁被狗叫声吓醒,猛地站起身来。
她躺在竹椅上,竹椅上铺了厚厚的兔皮,又有阳光晒着,还有大棉袄盖着,楚沁睡得可香了呢,被吵醒时火气哐哐直冒。
小白不理她,只冲着门喊。
人狗相处久了有默契,楚沁瞬间懂了,这是门口有人,而且小白对这人的脚步声不熟。
楚沁正疑惑时纪竟遥抬手敲门。
“谁啊?”她问。
“是我,纪竟遥。”
楚沁愕然一瞬,把手上大棉袄放在摇椅中去开门。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火红的晚霞给村庄披上层橘红的纱。
楚沁将门打开一点缝儿,露出两只好奇的眼睛看着他,略带警惕问:“纪厂长啊,都要晚上了您来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