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温度已经渐渐高了,寝衣都换上了最单薄的,只是还未热到用冰鉴的地步。隔着单薄的衣料,临春感觉到了他大腿的热度,贴着自己的,不大舒服。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自己也热起来,额上沁出一层薄汗,手心也是。大抵是太热了,冬冬都受不了,从她怀中跳了下去。
临春意欲伸手将冬冬捞回来,微微站起身来,可刚一起身,便感觉到了。她陡然僵住,没抓住冬冬,冬冬的尾巴从她手心里扫过,有些痒痒的。
她心跳快起来,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
她脑子里忽地闪过一段对话:
——我怎么心跳这么快?
——那是我的心跳。
柳眉当即蹙着,思索这对话在哪里发生过,可却想不真切,在这份不真切里,又虚虚渺渺地飘出几句旁的。
——你听听我心跳,我是不是要死了?
——阿宝,是我要死了。
那对话的场景,似乎是她靠在谢明峥怀里。真奇怪,她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么离谱的梦。
而且,他为什么知道自己乳名……
“你为什么知道我叫阿宝?”她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谢明峥道:“曾经不小心听见高贵妃如此唤你,便记住了。”
事实上,不止听过一次。当凝望一个人时,那些关于她的细枝末节的东西,仿佛会自然而然地飘进脑海里,被刻在心上。
最初的最初,他对这种不自觉的记忆,感到反感和抗拒。连同对她,也反感和抗拒。
可越是反感,越是抗拒,却越不受控制地想要注意。
在那种自我的拉扯里,渐渐变作一种病态的迷恋。
临春哦了声,话题到此结束,又是无边无际的沉默。她心跳扑通扑通的,手指微微蜷曲着,搭在自己膝盖上,好一会儿,才问:“好像……可以了吧……”
她慢慢预备站起来,却被热到烫人的手掌攥住脚踝。
“嗯。”他应了声,“可以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