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伊点了点头,临去时不忘跟秦泽说:“那爸爸要多注意休息。”
其实,在秦沁伊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沁伊心里是无济于事的,但她还是想表达对秦泽的关心。
秦泽笑了一下,再次揉了揉秦沁伊那可爱的脑瓜。
……
……
秦泽这一站,就是一天一夜。
直至次日天明殡仪馆的车来,秦泽才有了动作,跟着几名工作人员将文鸿博的尸体抬上灵车。
司机手里拿着一个单子,好似在确认着什么。
确认完,他就扬声:“文鸿博的儿子是谁?”
他的声音很大,大到让人感到这是一种对死者的不尊重,但让人能理解的是,这是他的工作,每天都有人死,每天他都重复着一样的流程,相对于葬礼的仪式感,对于工作人员来讲,这更像是一种程序。
前者,感性的;
后者,物质的。
秦泽上前,沉声道:“我是。”
司机看了看秦泽,点了点头:“你坐副驾驶。”
秦泽:“好。”
司机又问:“你们去多少辆车?”
问完,不等秦泽回答,司机又没好气的说道:“其实不用去太多人,没啥用,都在外面,看不到人,怎么去怎么回来,犯不上这么麻烦。”
讲出来的话,不近人情,但却实在的很,意思大家不用来回折腾,也是好意。
秦泽淡淡的说道:“都去吧,送送。”
司机顿了一下,道:“也行。”
接着,司机吩咐道:“那你上车吧,你是死者的儿子,你坐副驾驶,其他车辆就跟着就行,咱们得赶时间,安排的是头炉。”
秦泽:“嗯。”
……
……
出行的时候,秦泽塞给司机几包烟,意思是让司机开车稳当点。
有了礼节,司机看秦泽就顺眼了不少,路上就跟秦泽闲聊了几句。
司机抽着烟,感叹道:“老头多大了?”
秦泽:“八十七。”
“哎……”司机笑道,“现在的人,命脆,能活到八十七算是高寿了,算是喜葬。”
秦泽:“谢谢。”
司机打量一眼这个一脸冷漠的小伙子,感叹道:“看你挺孝顺的,现在像你这样的儿女少哇……”
多余的司机没讲,能看出来的是,司机常年做这行,遇到的寒心事儿不少。
“所以……”秦泽淡淡的说道,“老人走了,送的人很少?”
司机狠狠地啄了一口烟。
嘶
使劲儿的烟吸进去肺叶里过滤。
呼
呼出烟雾的同时,司机淡淡的说:“我记得二十年前,死了人,亲戚朋友啥的送行一大堆,车队老长;现在不行喽,现在的人太现实,人情味淡薄,死了人,没几个人送……”
说完,司机还巧妙的拐了一句环节尴尬:“可能一家一个孩儿,不像之前,一家好多子女,这也是一方面原因吧。”
话是这么说,但具体的司机心里有数,他是这行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