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不应该只一昧地看成绩,还应当看看学生的品德。
吴书林这次本来很高兴,只是一次挑拨,便害了三个人,三个都是他打心底儿瞧不起的人。
瞧见裴姝出来,娄夫子不无担心地询问道:
“月臣现下如何?我今日不过是批评他墨义交了白卷,竟出了这种事情!”
“这与您无关我,三郎有时候任性,许是懒劲儿上来了,这也是她学习态度的问题,多亏了您督促就是。”
裴姝知道裴纤阿格外敬重这位娄夫子,从小童手里提着的木盒中拿出两盒茶叶来:
“这两盒君山银针,作为您和山长照顾三郎的谢礼,三郎也对您二人多有尊敬,这也不是多名贵的茶叶,原是谭夫人因着我诊治她旧疾,特地赏赐的新茶,家父不爱用茶,三郎近来长身体,清淡饮食,也不许喝茶了,还请您二位笑纳。”
君山银针每年产量并不多,还要从中优选出最好的供官宦人家的品用,一两茶叶堪比两匹绸缎。
娄夫子本想拒绝,却瞧见裴姝格外敬重的神色,到底还是收下了。
薛
明坤将一概事情都说清楚了,吴书林却概不认账,反而倒打一耙,书院中的大夫,也不过是从别的药堂请来的,医术也并不多精湛。
是以萧子铮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这两人各执一词,根本就无法辨认真假,裴姝略思忖了一番,淡笑一声:
“既然萧公子还未醒,此事也暂时无法定夺,还是让我先来的吧!左右都是书院中的学子,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裴姝随着引路的杂役去了萧子铮的学舍,四人一间,舍内潮湿的味道很重。
想来是多久都不曾开窗开门通过风。
裴姝先是给萧子铮把脉敲了敲,肺腑略微有些震动,不过并无大碍,身体外部的伤痕更多,胳膊上还有划开的大口子。
她皱了皱眉头,同药童道:
“你跟在我身边学习多年,如何给伤口清理,我在旁边看着你做!”
此刻萧子铮头热眼昏,似有发热之缘故。
裴姝并不着急,只是胳膊流血不止,裴纤阿思索了一番,让药童去煮了麻沸散,这道药喝下去人就暂时昏迷不醒了。
在固定住四肢,裴姝就遣药童先出去。
后面这些,不算在行医的范畴之内,若是出现事故,恐怕会波及到药童,是以她把药童遣出去,是为了自己承担责任。
这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知州的儿子。
仅凭这个身份,就可以让药童这辈子都无法行医。
裴姝深吸一口气,拿出银针做的弯钩出来,她瞧见那隔壁只
是暂时的止血,为今之计,只有将血肉都缝合起来,否则他在夏日这伤口也迟早发炎化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