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裴纤阿的时候,两个少年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带队的娄夫子倒是松了口气,刚想上前一步,雀枝却一把将裴纤阿打横抱起,面无表情地就要往外头冲过去。
萧子铮方转型,只看见一个丫头从他面前冲过去,还没等他去探查那丫头怀里是什么东西,不过感觉到旁边空空荡荡,立刻反应过来。
他刚想一动,身体一个趔趄,整个人就往地上栽过去了,刘夫子又急又气:
“萧子铮,你小子,真是回回犯事都有你,我,我真是……”
海晏清却摆摆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去,人虽无奈,但还是劝到:
“行了,快把孩子带过去让校医瞧瞧吧,只怕看这样,伤的也不轻!”
萧子铮的两个跟班上前搀扶的时候,扶哪都萧子铮都疼的倒吸一口气,只是他现在早就没了踹人的力气了。
雀枝当时正在百草堂配药,是以裴姝直接让雀枝骑了快马就先往书院去,雀枝现在每日跟着杨大练拳脚功夫,只怕现下身体比之裴纤阿还是结实些。
是以,裴姝让人准备了跌打损伤的药,消炎的药还有一些提纯的烈酒,又准备了一些干净的棉纱之类,除此之外,她甚至带了半两山参片,这是吊着人的精气神的物件。
除此之外,又是带了一些补气血的药。
简直荒唐,东起书院偌大的地方,竟然还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荒谬,那么多的护院难道都是吃干饭的?
裴姝心里想着生气,转念一想,毕竟书院那么大个地方,终究难免也是有顾忌不到的地方,到底不比从前在家的时候。
只能认命地带着东西去书院了。
雀枝先是给裴纤阿将脏污的衣裤都换下来,内里的中衣之类的,裴纤阿是向来不许外面的丫鬟动手。
所以雀枝很识时务的未曾动过。
裴纤阿中间咳嗽的好几声,才要了一次水喝,裴姝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让雀枝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然后在房内的烧了炭,将裴纤阿的身体上下都用过温水擦拭一遍之后,将那些嵌在伤口里的渣滓都用银针挑出来。
幸而大多都是皮外伤,特别是脸颊上都有些擦伤,裴姝也细细地上了药了,伤重流血的地方,裴姝都用纱布包裹住了,有淤青的地方也都用了跌打损伤的药酒,只是略微轻轻揉了一下。
好让血液流通地快些,裴纤阿吃痛,脑袋昏昏沉沉痛呼出声,却被裴姝摁住手脚。
嘴上裴姝虽说是她不当心,但到底是心疼的。
等会看好她的伤了,还是要去找娄夫子和海山长了解下事情的经过,没道理就白挨了这么顿。
全部做完,裴姝又让她吃了一些消炎的药,脸因为剧烈的擦伤,都有些微微肿起来,看起来跟个包子似的,跟从前高冷,光风霁月的样子可是完全不同了。
还真有几分这个年纪小孩的天真可爱就是了。
裴姝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
钴蓝色的长袍给裴纤阿穿整齐了,留了一些蜜渍的糖丸,还有一些其他裴纤阿素日爱吃的卤味,起身就准备去找娄夫子,临走的时候,让雀枝好好照看裴纤阿。
院中,海山长正在了解这个事情,薛明坤倒是全然倒了个干净,说此事本不是萧子铮的过错,都是吴书林在其中挑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