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走路边说着话,裴纤阿只觉得进来之后便有股子湿热的暖意,便好奇询问:
“你家这水催的荷花早开,可是因为这种缘故?”
薛明坤眼中闪过一抹不喜,手捏的死紧:
“要不说是赵姨娘好手段呢?即使是没到这荷花盛开的季节,只要她想,只要跟我爹随意开口提一句,便能让这幅盛夏美景开在我这薛府内呢?”
裴纤阿皱着眉头,脚步微微停顿:
“竟然有如此厉害手段?”
也是,从前在吴家的时候,大伯母赵氏的手段便是层出不穷,三房受的罪也没少是她挑拨的,现在又经历了大难,只怕是手段如今又精进了!
“这池子里,可都是引了温泉水来照看的,花费银两不少,四季都能花开不败呢!”
薛明坤不愿再提,裴纤阿却想入非非了。
只九转到一院中,芳草轩。
“这便是我母亲一直以来居住的院子,原本是住主院的,因着有赵姨娘那档
子事,眼不见心不烦,便如今在这处常住了!”
薛明坤解释了一番,便引着裴纤阿往内里走去。
薛夫人正坐在堂内修剪花枝,这夏日的百合倒是长势正好,便是其他几盆兰花也是养的不错。
“晚辈裴纤阿,见过薛夫人。”
裴纤阿行了一个揖礼,项上挂着的无事牌也发出了一些声响。
薛夫人抬眼望起来,人长的温和端庄,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格外有气度:
“你就是坤儿口中常常提起的月臣吧?”
薛夫人让丫鬟上茶,茶盏是一整套海棠花的青花瓷,端庄典雅,正如其人:
“快快坐下,这茶是今年贡品雨前翠,初见你这孩子,还不知道此茶合不合你的胃口!”
裴纤阿道了谢,便坐下来:
“夫人聪慧,月臣是晚辈的表字,往日只觉得薛兄性子极好,今日瞧见您,便可得知是您教导有方之故。”
薛夫人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积玉,去将新做出来的几款咸甜的糕点拿出来,你年纪小,想必是喜欢吃这些糕点的!”
“多谢夫人!”裴纤阿笑的纯良。
薛明坤在这芳草轩检查了许久,发现今年一起采买的夏衣缎子,有一匹最名贵的浮光锦不见了,有些恼怒:
“母亲,父亲又在你这拿东西送给那人了?”
“坤儿,说了多少次,这不算是什么大事。”薛夫人沉了沉面色:
“你是薛府嫡出的长子,凭他后来能生出庶子也
好,还是继子,你都是最尊贵的,往后是要承继薛家的,不可言行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