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患何其多呢?
天气倒是渐渐热起来了,整个容县到处都开满了夏花,从前足不出户的小姐们也四处泛舟游玩,还有不少的小姐们组织了诗会雅集。
只是这宴会大多也只是官商家的小姐们,若是论起现在的裴家,连收到请帖的资格都没有。
裴姝正好因为这谭夫人的引荐,去为别家的夫人诊治,正好就是在的知府手下做事的主簿。
这位江主簿也是有些家学渊源在里面的,祖上也是做官的,现如今这位江主簿身为都城江家的嫡次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娶妻生子,外放到这容县先做官试试手感,到了期了自有上面的人将他重新调回去,再进行升任。
谭夫人同这位江夫人私交不错,因此知道裴姝医术精湛,不仅在妇人千金一科上面格外有经验,且于疑难杂症上面,更是年纪轻轻便颇有建树。
是以这日,因着这位江夫人的女儿,江文宜月事不调,且月事来之时,腹痛如刀割,遍寻了许多名医,最后却依然没能有所办法解决此病症。
谭夫人同江夫人私下说起这事儿之后,便说此事变让裴姝来瞧瞧,且正是女医,比那男子更为方便些许。
江夫人耐不住谭夫人的再三举荐,到底是同意了,于是设宴于一处荷花塘,正是江家在容县的别院。
邀请了不少官商家的少男少女,再请裴姝携着自己的妹妹和弟弟前来。
如此便可隐忍耳目。
只因江夫人
听闻少女月信时期疼痛难忍,日后不好生育,毕竟谁家娶夫人太太都是希望女子能够操持家务,繁衍子嗣,若是不好生养,迟早也会被夫家厌弃。
世道如此,江夫人无法更改,便只能明里暗里去帮江小姐调养身子。
赴宴的时候,正是裴纤阿的休沐,裴姝同两个妹妹早就先通好气儿了,两人到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不曾有过什么纰漏。
大宣民风淳朴且开放,今日这荷塘夏景筵席,都是男女合席,由各家父母带着。
只有裴家,是由着这长姐带来的。
裴纤阿初次进入世家,只觉得底蕴非常,光是这弯弯绕绕的回廊,便有无数,连这个回廊似乎都快赶上整个家占地那般大了。
廊柱的挡风屏上,画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彩绘,十分传神,不仅有神话故事,还有各类神仙等,让人目眩神迷。
进里面之后,才发现大有乾坤,竹林,围墙,花景,矮树,只有更精彩,没有最精彩。
“这江家就已经如此大了,更不知道那谭家是如何了!”
裴姒捂着嘴,同姊妹几个耳语。
裴姝低声道:
“我去过谭府,倒并未有如此夸张奢靡,大抵是外派随意购置的宅邸,想必在都城的谭府许是能同这江家有所比拟?”
“谭夫人有钱,却可得知谭大人是两袖清风,估摸着还有可能在都城的宅子还不如在这的呢!”
裴纤阿看过一些史书记载,曾经说过那些名臣名士
居住都城时潦倒的光景,若是没有入富商的眼加以扶持,只怕是根本连遮挡风雨之地都无,只能去租住旁人的房子呢!
有的人穷其一生,连自己名下的屋舍都无一间!
因此,银钱也是紧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