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渊有些意外,随即猜测了一番:
“是裴纤阿?怎么,今日程大人来是为着他来走后门了?”
“也不算是走后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海晏清如是道,“我知道你瞧不起人家的身子骨,可他有个好脑子,往后你就知道了。”
尚渊的年纪并不很大,浑身在静止的时候,也是散发着一种杀伐果断的气势。
“确实,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军师的脑子有时候比将军的蛮力更重要,能大大减少军队的伤亡和损失。”
尚渊的气势软了下来:
“等他来了,我也要试探试探他的斤两才是。”
程琤认真道:
“只需再考中院试的第一名,他就能夺得小三元之名,咱们王朝,别说连中六元,便是大三元,小三元都少,王朝因天命自危,可我是相信若是能重新降临一个连中六元,一定能让颓唐的朝堂有所好转!”
他未曾带任何偏私,只是单纯说出自己的想法。
“近年来雨水并不丰沛,粮食产量锐减,许多州府都欠着朝廷的税款,百姓也穷,国库也征收不到,钱到底到哪里去了。”
海晏清在容县待了好些年头:
“今年起,这街肆上的流民便格外地多了,若是这还不算是一部分预兆,不重视起来只会引起更糟糕的后果。”
尚渊沉默半晌,手指
有意识沾了水写了个朔字:
“百姓没粮食,军队没粮饷,我都不知道戍守边疆的将士们该怎么应对这积年的,王朝的痼疾。”
她见过饿殍遍野,因为没有粮食,五万将士差点都陨落于山海关外。
若非不是朔城的百姓自发地去收集一些粮食,连草根都扒出来给将士送过去,自己也恐怕早就死在大宣的边境。
“不想聊这些我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往后也会出现更多裴氏这样的人户。”
海晏清会一点数术:
“我想再过不了多久,这粮食不够吃,恐怕会引发暴乱,到时候朝廷又该如何收款?”
尚渊无意识捏了捏拳头:
“这个时候不能再拿百姓冒险,贪官污吏之后再说,不如先派人用私人的名义大肆地收粮,以待来日。”
“只是现在粮食也不剩多少了,江南粮仓今年的收成创了历年最低了。”
程琤心中有了数,只是他也只能掏出家产购买一些,买不了更多,这事儿还有户部去调度,根本就轮不到他。
但是他还是会害怕意外的发生。
海晏清默默无言,建立大宣如此之久,好不容易解决了外患,老天爷却不给好脸色了,罢了,他担心这么多也是无用,教好了学生,往后王朝也好有新的血液进入。
到时候拔出那些贪赃枉法之人也不会动摇国之根本。
“两州官盐运的副使胡广存下马了,一应家底,全都罚没入国库
了,还不算少,且这些年为他的那些姨娘的娘家都谋了不少的好处,他还喜好人妻,强抢民妇之后把人家的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