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纤阿目不转睛地瞧着,笑了,她说呢!
“少爷。”川乌站在她身后:
“吴海被放出来了,属下还发现一个事情。”
裴纤阿努努嘴,让川乌朝着她看着的地方看过去:
“他在跟人说话呢!”
川乌顿了一下道:
“属下看见了,只是,您知道吗?老爷似乎是丛鼎山丛将军的亲儿子。”
裴纤阿瞧着那人四处张望然后消失不见,放下茶盏的声音轻响:
“继续说。”
川乌算是把命买断给她了,他的祖母受她恩惠住在慈善堂,还有专门的人照顾,陪着,时不时还会请大夫诊治,换药方等,比之前的日子过的实在是好太多。
是流民突然出现在容县的时候,川乌的爹娘因为一场疫病死了,然后留下了川乌,他的祖母是他唯一的亲人,病入膏肓,身上也无余钱替祖母请大夫。
裴纤阿只是略施援手,这十九岁的男人就跪在她面钱,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善人。
虽说的干的事情不漂亮,但是谁都清楚,无论是哪家大宅院的腌臜事都比这多的多,至少,裴纤阿是唯一愿意对他伸出援手的人,就算是把命卖给她又如何呢?
“丛鼎山的夫人随军的时候,因为鏖战,延误战机,导致朔城那场战役一直都持续了很久,所以班师回朝的时候,行至容县,便要生产,谁料到丛鼎山在朝堂树敌颇多,若非是丛鼎山有亲信帮扶,恐怕一家人都得折在容县。”
“只是混
进去个稳婆,带走了老爷,将老爷丢在小山村里,也就是清河村,后来被吴老爷子捡回去,装作钱氏生的三子。”
川乌语气平淡的地陈述,眼神一直盯着裴纤阿的发顶。
那里别了一根镶金的青玉簪,若是不仔细看,似乎都不能察觉这簪子摔碎过。
“所以丛少臣,也应当是您的叔叔,你们二人是叔侄关系。”
川乌如实道。
裴纤阿却丝毫没注意川乌的目光,反而开始思考,难怪丛少臣总是帮她擦屁股,特别怕她学坏,只怕是丛鼎山也知道父亲是他的长子了。
难怪她能看见父亲跟丛鼎山书信往来。
“那我父亲知道吗?”裴纤阿先前就觉得自家父亲同丛鼎山和丛少臣,都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相似,果真如此:
“不,我父亲应当还不知道,他恐怕只以为自己是救过将军的忠诚属下吧?”
川乌认真道:
“少爷果然聪慧,老爷对此一无所知,反而是靠着这层旧关系,将莫叔送去了边疆,脱离了这边赌坊的掌控。”
“这大概是莫叔的最好的归宿了。”
裴纤阿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我知道,无论我的想知道什么,川乌都一定会努力查清楚,然后告诉我的。”
“正如您所说,少爷。”
川乌将话题轻巧地转到吴海身上:
“吴海放出来之后,我果真同赌坊勾结上了,然后开始顶替了之前莫叔的活计,只是不曾看见他同赵氏以及吴书林相见。”
“
嗯,继续好好盯着,记得有空去看看你的祖母,她应当很想你。”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