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糖糖疼,好疼好疼啊
娘,不哭,其实也不是特别疼
娘,糖糖冷好冷
糖糖!
宁蓁蓁再次从梦里惊醒,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糖糖!
她可怜的糖糖!
想着女儿那在她怀里渐渐变得冰冷和僵硬的尸体,宁蓁蓁便牙齿打颤,浑身颤抖,眼睛猩红。
身下再不是肮脏发霉的枯草,鼻尖也没有监狱那酸臭血腥的味道,脚踝处被铁镣磨破的肌肤也早已愈合,宁蓁蓁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从那炼狱爬出来了。
当初她拒绝了所有人的劝解,拖着一口气,走了五天五夜,磨破了双脚,走到县衙敲鸣冤鼓,原本以为可以讨个公道,没想到不但没有让恶人得到该有的惩罚,反而将她自己送进了监狱!
半个月的监狱经历,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世道不公,官官相互,想要报仇,只能靠自己。
好!
老天不收那些恶人,她来收!
窗外有一丝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宁蓁蓁从床上爬起,跪在地上从床底拖出她存了一年的煤油、酒等一罐罐易燃物,摸黑费力地走出了屋外。
似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外面月光皎洁,将大地照得亮如白昼。
宁蓁蓁来回数次,在隔壁木屋和自家屋子都洒上了煤油和酒,又抱了玉米秆、干草、自己的衣服、褥子等易燃物加入其中,然后,点火。
不一会儿,熊熊火光照亮了天际。
昨天下午,那两家人竟齐齐上门,劝她想开些。
他们说,人死不能复生,卓家给了补偿,足够重新再生个孩子了。
他们说,他们问了谁谁谁,保证能生个男丁。
他们说,糖糖再好,也终究是个女孩。
他们还说,说不得这是因祸得福了呢
他们帮着那畜生害死了糖糖,他们怎么还有脸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