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只余两人。
温南心笑问:你谈男朋友了?
宁意像被一根长针从尾椎穿到脊梁,僵直着摇头,涩声道:没有。
说谎!
女人尖声厉喝,脸上温柔尽褪,爬上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攥着宁意的衣襟,逼着人弯腰的同时,一把扯住头发。
宁意吃痛,半跪在地上,苍白的小脸被迫仰着,对上温南心扭曲的五官。
拼命的学习又怎样?好成绩还不是归我!跳舞天赋万里挑一又如何?最后还是替我拿奖杯!乔宁意,你真的不明白吗?你这辈子只能活在我的阴影下,替我的人生增光添彩!别妄想有人能救你了,要是不想你和你妈死得太惨,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温南心沉着脸,手上用力:我再问你一次,嘴是谁咬的?
没、没有人宁意声线微颤:练舞时摔倒,磕到的。
温南心盯着她,似要从那张低眉顺眼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宁意深吸口气,平声道:温小姐,比赛要迟了。
扯着头皮的那股力道总算松开。
宁意垂眸,起身拍了拍膝上的灰尘,低着头慢慢走出门,爬上保姆车。
管家送来舞服,犹豫了会儿,还是叹了口气道:再过两天你妈妈回来了,到时候
一样的。
管家的话没说完,便被宁意轻声打断。
中年人一怔,又听她低低道:妈妈回来,挨罚的人就是妈妈,都一样的。
管家唇形蠕动了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车子启动,宁意偏着脑袋去看窗外风景,轻软干净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生机。
这样的日子。
要过到死吗?
大概率会的吧。
打两年前她为了钱,答应回温家开始,结局就一定是写好了的。
从此她的余生都将替温南心活着。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可是她现在后悔了。
宁意闭上眼,歪在车窗上,只觉得连呼吸都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