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村里其他人没有使用过吗?”溪边,陈益继续询问。一个被烧毁的木屋多少有点突兀,而且那还是何珊四人登山的必经之路,不能放过任何细节。老翁提竿中鱼,还是溪石斑,将鱼放进木桶后,他回答道:“应该没有吧,村子家家户户都有房子,要是离得近还能当仓库用,离得那么远,用处不大。”陈益:“那它是怎么着起来的呢?”老翁道:“不清楚哦,我也是听村子的后生外出回来聊起的,说老王家的房子着火烧没了,也就听听,没人关心。”陈益略微沉吟,问道:“钟落村乃至整个钟落山以前失过火吗?”老翁:“没有,我们这里环境潮湿,很难失火。”陈益:“也就是说,老王家的房子是别人点着的。”老翁刚想说话,此刻转过头来看着陈益,奇怪道:“小伙子,你关心那个房子干什么,烧了就烧了呗。”陈益并未表明身份,相同的问题在不同身份的人嘴里问出来,可能会得到不同的回答。他笑着解释:“好奇,就是好奇而已,荒山野岭突然冒出一片废墟,太扎眼了。”闻言,老翁不疑有他继续钓鱼,口中说道:“你要说别人点着的也有可能,点了就点了呗,反正也没人住没人要。”陈益觉得老翁话里有话,试探性道:“老王家是不是和谁有仇啊?”老翁抛竿,鱼钩鱼饵入水。不说话。陈益权当默认,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和谐集体,哪怕是山里的世外桃源。亲人之间都会产生隔阂甚至伤害,更别说外人了。反正老王家已经全体搬走,那个房子孤零零立在那里无人问津,一把火烧了出出气倒也有可能。若是这样的话,那么烧毁的木屋便和此案没有关系。他转移话题:“大爷,平时来钟落山登山的人多吗?”老翁态度有了敷衍:“挺少的,山上有狼。”陈益:“伤过人?”老翁:“没有,吉君怎么可能会伤人。”陈益没听清:“什么君?”老翁意识到自己失言,矢口否认:“我说君了吗?我说狼。”陈益看着老翁的侧脸,绝对肯定对方刚才说的就是什么君,但声音太小词语冷门,他无法准确还原。他没有追问,荒山野岭的村子,总会有不足外人道的私人隐秘,追根究底不礼貌,哪怕不合法不合规,也很难管。只要不是特别夸张,警方或者有关部门不会插手的。【烧毁的屋子】。【什么君】。陈益记下了这两点,等进村了想办法核实。“大爷,以前有外人来过村子吗?”他问。老翁:“有啊,溜达两圈就走了,继续爬山,偶尔买点山里的特产。”陈益:“什么特产啊?我也进去买点。”关系到村民的额外收入,老翁开始细数:“蘑菇、山果、草药、木头、野味……很多,你去问问就知道了,不一定有,看运气吧。”陈益:“哦……村民平时下山去外面卖吗?”老翁摇头:“基本不出去,我们自己种菜自己养家禽,不用出去。”陈益:“那也得需要生活用品啊,还有柴米油盐。”老翁:“村里有专门出去采购的人。”陈益脑海中冒出闭关锁国四个字,但不准确,人家并不拒绝外人,只是自己不出去罢了,享受宁静没有喧嚣的生活。有点隔绝社会的意思,唯一和外界的交集就是可见的太阳能板了,估计是当地政府帮忙搭建的,可保证日常基本使用。全国范围内这样的村子有很多,从高处眺望只能看到一抹人烟,周围都是自然地貌。“那挺好。”陈益站起身刚要告辞,此刻想什么,“大爷,四年前,有没有几个女孩来过村里?”老翁回头:“女孩?我没见过啊。”陈益不再逗留:“大爷您钓着,祝您鱼获满满啊。”老翁:“借你吉言喽。”四人进了村子。村子不大,目测五六十户,几百人顶天了,所有房屋建在斜面上,镂空的地方用石头垫高,支撑地基。这样的建法并不牢固,但只要不发生地震应该问题不大。反正是斜面也不怕下雨,下水道都省了。村子里的路就不是土石路了,专门用薄薄的石板开辟,蜿蜒到视线尽头,直至最高处。最高处是森林,黑漆漆一片,仿佛猛兽张着大口,乍一看令人心悸。偶尔有路过的村民,看到陈益四人后并不奇怪,只是有些好奇,上下打量。男人居多女人很少,夏岚这位省城的女孩受到了重点关照,青壮年男性的视线根本移不开,那是雄性生物最原始的渴望。正常,就算在市区,男人遇到漂亮的女孩也会多看两眼,更别说穷乡僻壤的山村了。夏岚多少有点害怕,靠近了陈益一些。幸亏不是自己一个人,她真担心那些村民会忍不住扑上来,那场面光想想就不寒而栗,能想象的到何珊四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走了一会没有村民主动搭话,也没有村民刻意靠近,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和城市边缘的村庄没啥两样,很正常。“大哥。”陈益随机叫住一个手拿锤子和锄头的男子,看行走方向是要上山。男子停住脚步:“咋了小伙?”说完,他的视线直接看向夏岚,目光带有一丝侵略,没有假装正经。这或许就是【真小人】和【伪君子】的区别,在城市里大家看美女一般还是选择偷偷,村民可能没啥心眼,想干啥干啥。陈益微笑:“大哥,问个事啊,四年前有没有几个女孩来过啊?”“四年啊?那么久。”男子想了一会,摇头,“没印象,来我们这的一般都是你这样的小伙,很少见女的。”陈益:“哦,谢谢,你们村子好像女人很少,我走了半天没见几个。”男子笑道:“确实不多,所以有不少光棍,这个女娃可看好了,要是被摸了我们可不负责。”此话把夏岚吓了一跳,再次靠近陈益,还警惕的打量周围。怎……怎么还摸人啊!陈益笑容不变:“多谢提醒,以前有人摸过是吧。”男子倒是说实话:“对,摸过,人家对象当时就不乐意了,差点打起来,你们也明白……村里不可能帮着外人。”“我记得那女的长得挺黑,比她差远了,这女娃好啊白白净净的,我都想摸摸。”他很实在有啥说啥,所有想法不论好坏都摆在明面上,比暗地里搞鬼强。听到这里,秦飞和傅国勇立即侧步,呈三角护住了夏岚。这次带夏岚来似乎不是好主意,容易旁生枝节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陈益含笑:“感谢感谢,我们会注意的,话说……山狼叫什么君来着?”听到这两个字,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皱眉道:“你从哪听的?”陈益没有出卖钓叟,回答道:“听以前来过的朋友说的。”男子无法判断真假,盯着陈益看了一会后,道:“你听错了吧,什么君?不清楚,我还得上山干活,你们还是该干吗干吗去吧。”说完,不等陈益回应他转身离去,脚步加快了不少。陈益好奇心被钓了起来,虽然可能和案子没啥关系,但要是不搞清楚浑身难受。“感觉再问下去容易被打啊。”傅国勇开口,他没有惧意反而摩拳擦掌,甚至确定了一下枪支位置。暴力袭警,经警告无效可以使用武器,这里说的武器包含枪支,但一般很少有警察会选择使用,顶多用警棍或者催泪喷雾。除非袭警者是重大犯罪嫌疑人或者持有危险武器者。陈益:“看看手机有信号吗?”秦飞很快回答:“有。”陈益:“给江丽丽打个电话,问问她们当年有没有来过钟落村,有没有捕过狼。”四人中,任丹害怕别人知道,何珊受伤住院,丁云洁颓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江丽丽状态最佳比较合适。秦飞:“好。”他解锁手机拨通号码。“什么村?钟落村?没去过啊,我们就是爬山从来不去村子,捕狼?什么啊,我们哪敢,你这都是啥问题啊,莫名其妙。”“谢谢。”秦飞挂断了电话,“陈队,没来过没捕过,要不要问问其他人?”陈益摆手:“算了,走吧再逛逛。”走了一会,陈益再次拦住一个人:“大哥,四年前有没有几个女孩结伴来过村子啊?”村民:“没印象啊。”陈益:“谢谢,您拿的什么?”村民:“山里捡的动物骨头,不知道啥动物,你们要吗?二百块钱。”陈益:“不了,您留着吧。”对方也没有降价求交易的意思,拎着骨头直接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看夏岚,反正多看几眼也不要钱。“得亏林辰没在。”陈益内心自语,那小子肯定:()神探:睁开双眼,我被铐在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