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亭绝非良配。”那嗓音清凉若雪,冷人的很。
谢湘:“堂哥是介意他曾深陷影阁?还是林夫人之死……”
谢明烛抬手写道:你认为他是正人君子?
谢湘有点着急:“不是吗?”
谢明烛写道:若十五岁那年初见,我会认为他是。
不等谢湘开口反驳,谢明烛飞快写道:你认定了他?
谢湘垂下眸子:“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咱们谢家的孩子都是如此风骨,相信堂哥也是这般。”
谢明烛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颤。
片刻后,他开口道:“我若不同意呢?”
谢湘眼中有泪光划过:“我三岁父母过世,从那以后,姑母照顾我衣食起居,堂哥教我读书习武,在我心目中,你和亲哥哥无二。”
“哥,成全妹妹一回吧!”
“他待你真心,我知道。但我要提前说好一点。”
谢明烛攥紧双拳,再松开,于空中飞快写道:若他日后胆敢伤及林尽染性命,我不会顾念他是妹夫,即便你会守寡,明白吗?
孩子是被掉包的,可是生辰八字不会错。
也就是说,林鹤亭诞生于午时三刻,早在十二岁那年就由妙算真君测过八字了。
福兮祸所依,纠缠一世。
当初觉得不妥,便是认为“纠缠”两个字不吉利。如今兜兜转转还是绕了回来,林芳年不怎么赞同,奈何林鹤亭愿意,非谢湘不娶。
也罢,世间最难得两情相悦,既然他们情比金坚至死不渝,长辈们就不再横加干涉棒打鸳鸯了。
只不过这事儿得等待。
林鹤亭身为儿子,得遵守礼节给素练守孝二十七个月。
光阴飞逝,日月如梭,出了孝期后,林芳年前往云舟仙渺提亲,两家一拍即合。
择吉日,完婚。
婚礼定在荷花绽放的季节。
素练和虞美人都最喜欢荷花了。
谢湘捡起一支雕荷花的全彩步摇,正对着铜镜比量,窗户被人“扣扣”敲响。
谢湘揣着狐疑推开一看:“黄搞?”
黄搞闷闷的问:“你真要跟他成亲?”
谢湘正视着他:“是。”
黄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吗?”
“是。”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妒火涌上心头,烧的黄搞两眼通红:“他有什么好!咱俩青梅竹马,算起来不比跟他的感情深吗?为什么选他不选我,我哪里比不上他了,没他温柔没他英俊,还是没他会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