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对预知危险的本能太过于敏锐了。
即使心里知道铲屎官大概率不会把他怎么样,也还是有种这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攻击他的感觉。
段疏寒就这样带着白祈言去了彰德殿的偏殿。
临走出去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依旧在哭丧的众人。
“对了,新帝日后就在彰德殿住下了,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扰了新帝就寝也不好,你们把棺材抬出去,换个地方哭。”
所有人:“……”
这些素日里耀武扬威的大臣们,即使知道段疏寒的要求,可能不是太合理,却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人人都知道是皇家欠了镇北王府的。
段疏寒没有为了泄愤把他们都杀了,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两人一起走出去时,有离得近的大臣偷偷抬眼瞧。
其实在段疏寒最初说这个少年是先帝九皇子时,就有人瞧过了。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纵情声色,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但当他们看清楚少年面容时,也还是不免惊叹于这少年容色昳丽,多少女子都见之羞愧。
段疏寒扶持这样一个人上位,该不会是……
——
彰德殿原本就是帝王寝宫,只是老皇帝还在世的时候,一心研究炼丹,多半时间都泡在丹房里,已经有十几年不在这边住了。
而先帝的棺椁之所以会在这里,主要还是因为他在这里接见了段疏寒,然后死在这边,就地进了棺材。
偏殿寝宫。
白祈言进门之后,就直接把那件不合身的脱在了地上,随即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压根不敢面对目前的状况。
段疏寒看见这一幕,眸光晦暗,幽幽问道:“陛下这是对臣有所不满?”
“没有啊!”
白祈言猛的睁开眼睛,超大声。
“我没有!”
段疏寒笑的意味不明,“看来的确是很不满。”
白祈言:“???”
还没等白祈言说话,段疏寒就自顾自的坐到了床边的脚踏上。
他从前在西北的时候,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什么样的罪都受过,因此并不是一个很精致讲究的人。
“你们皇家人,总是喜欢自诩身份尊贵,即使是你这样一个血脉不明的皇子,也一样要在本王面前端着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