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华虽然也生气,但到底还是心疼儿子,快步走过去拦住黎嘉年,“你消消气,别打了,别回头将自己气出病来了。”
黎嘉年情绪激动,胸口起伏剧烈,重重将手里的杆子摔到地上,“赶紧将外头的人撤回来,如此声势浩荡,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黎靳言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
黎靳言语气坚定道:“找不到人,我决不罢休。”
“你……”黎嘉年气得说不出话来,弯腰又要去捡地上的高尔夫球杆。
叶玉华拉住了他,“你昨晚连夜开车,又在沙发上囚了半宿,肯定累坏了,你去房间睡会儿,这里交给我。”
“你看看他什么德行?订了婚在外头有女人,还如此理直气壮,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他只怕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才有力气继续教训他。”叶玉华拉着黎嘉年朝客房那边走。
黎嘉年蹙眉低声说:“你又护着他。”
叶玉华小声说:“你刚那几杆什么力道你不知道?你真想打死他不成?”
黎嘉年刚才气极了,确实下手很重,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叶玉华将黎嘉年送进房间后出来,见黎靳言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板着脸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
黎靳言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眸中翻滚着怒火和冷意,“我要掐死她!”
叶玉华看着儿子,沉默一瞬后,说:“因为三年前她离开了你,现在又不告而别,所以你恨她,对吗?”
不止,之前新婚夜两人一夜缠绵后,她也消失了半个月。
她到底将他当什么?
随心所欲玩弄于掌心的玩物吗?
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
说什么喜欢他,说什么以后都会待在他身边,全他妈都是狗屁!
“你知不知道,没有爱,就不会有恨?”
黎靳言怔住,下一瞬冷嗤一声,“我怎么可能会爱她?”
叶玉华直接点破,“如果你不爱她,她离开了三年,为什么你从未放弃过寻找?”
“当年是她主动勾引我的……”
叶玉华打断他,“你是想说你不甘心被她玩弄对吗?”
黎靳言抿唇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叶玉华又问:“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你和我说过什么?”没等他回答,她继续说,“你说你要将她找出来碎尸万段,结果呢?”
顿了一下,她说:“她回来了,你将非但没将她碎尸万段,还又将她留在身边,这说明什么?”
黎靳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明你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说明你爱她。”
“我没有!”黎靳言怒喝一声,她不过在玩他,他怎么可能爱上她?
绝不可能!
叶玉华不想儿子浑浑噩噩,连自己的感情都整不明白,“占有欲也是爱的一种表现,不然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女人,你唯独只想将她留在身边?
三年前她走了,你将自己关在家里一天一夜借酒消愁,三年来从未放弃寻找,甚至还找了个替身放在身边。
现在她又不见了,你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满城寻找,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是愤怒,心里没有半分眷恋和不舍?”
黎靳言胸口微微起伏看着叶玉华,片刻后,仿佛顿悟了,又仿佛认输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好像,他的真心被包裹封闭在一个气球里,他从未去深究过,气球里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