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田恬自然是没注意到周嵩的,她一门心思都在冯清身上,直到冯清局促的把冰糖葫芦递给身后的柳枝时,她顺着他的眼神望下去,才看到周嵩。
他今日穿了一身湖蓝色的衣袍,面冠如玉,身上自有一股骄傲尊贵,哪怕站在半山腰,依旧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无悲无喜。
田恬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上,真是挺尴尬的。
随着双方走动,离的越来越近。
冯清局促又恭敬的行礼:“冯清给公子请安。”
在冯清心里,周嵩永远比他高一头,哪怕他如今不是王夫,他也该给他请安。
周嵩倒是被冯清吓了一跳,连忙回了一礼:“五王夫折煞周嵩了,合该是周嵩给您行礼才对。”
身旁的胡柏也给田恬冯清行礼:“长信侯嫡子胡柏给五贤王及王夫请安。”
身后的一众仆从齐齐行礼。
田恬免了他们的礼,视线落在周嵩身上,尴尬的问:“表弟也来普照寺拜佛?”
周嵩点头:“陪着胡柏来求姻缘的。”
田恬颔首。
周嵩问:“表姐和王夫是?”
田恬没想到一向高傲的周嵩会主动问她,尴尬的答:“我们是来求女的。”
周嵩脸上有丝僵硬:“表姐如今膝下还未有子嗣,确实该来求求,听说普照寺挺灵的。”
田恬道:“希望我们都能心想事成。”
周嵩笑了笑,没在说话。
胡柏打破了僵局,行礼道:“五贤王,王夫,拜佛人多,上去晚了可能要排队等候,我们就先上去了。”
田恬点头,双方交错,一上一下。
周嵩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往下看,只见男子又开始吃冰糖葫芦,女子宠溺的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带着他往下走。
周嵩控制不住眼眶泛红。
胡柏叹气:“既然放不下,当初女皇陛下让你回去,你为何又不愿意?”
周嵩苦涩笑道:“她的心不在我身上,回去又能如何?”
世人都说冯清为五贤王做了多少多少,可当初她愿意多给他一些怜惜,他不会比冯清做的少,哪怕豁出性命也未尝不可。
终究,他不是她心上的人罢了。
也或许他没有那么爱她,做不到像冯清那样,在她最危难之时,不顾一切去帮她,嫁给她多年,饱尝她带给他的苦寂,他做不到像冯清那样飞蛾扑火,明知她已经完了,还愿意和她在一起,哪怕是瘫了,也愿意无条件陪伴她。
他做不到,所以他也得不到她的真心爱怜。
罢了,终究是有缘无分。
胡柏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出来吧,我懂你的。”
“没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没什么好哭的,我现在这样就很好,自由自在,有钱有闲,她给我不少补偿,我现在每个月都能进账五百多两银子,很不错了。”
哪怕这辈子不嫁人,他的日子也过的不会差。
胡柏闻言,确实有些羡慕,五贤王人品是过关的,虽然之前对周嵩不好,但和离后还给了丰厚补偿,就让人恨不起来。
*
之后的日子,田恬又开始忙碌起来,制作玻璃是个精细活,田恬必须亲自在现场盯着,十天半月不回府也是常事。
冯清在府中也不闲着,学习管理中馈,种花种草,精进厨艺男红,每日也忙的很。
进入五月,田恬把玻璃制品制作出来,呈给女皇陛下。
玻璃好处多多,不仅可以制作成漂亮的花瓶,还可以做成存放吃食的罐子瓶子,更可以用作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