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荷刚想骂一句莫名其妙,但突然间她反应了过来:“你,你……”
她压低了声音:“你是内应?你怎么敢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
“不才,混了个身份。”
薛清荷震撼万分。
她那姐姐没有来见她……但却已然将一切都安置好了。
“我……知道了。”
薛清荷打了个激灵,头脑从未如此清醒过。她这才仿佛真正迎向了一段和从前完全不同的人生。
干子旭没有再说什么,迳直越过她,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王妃说将来有一桩很大的事,要交予这位乐安县主去办。在此之前,她需要她勇敢一些,她需要他多帮助一些。
这是对乐安县主的一场巨大试炼。
这厢。
薛清茵和宣王也已经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梁德帝允了宣王的奏请,还说正好也有些想念他们夫妻了云云……
此次回京坐的马车,分外宽阔豪华。
他们走得也很慢,一路上休养生息,那是生怕薛清茵有哪里磕了碰了。
一晃多日过去。
贺松宁面见了梁德帝。
他抬起头道:“不知宣王与清茵行至何处了。”
梁德帝道:“今日报上,说是行至定城驿了。这便等不住了?”
没等梁德帝说出“没出息的东西”,贺松宁先出声道:“四日前也说到定城驿了。”
梁德帝:“……”
梁德帝:“是走得有些慢。”
他的神色复杂道:“到底是身子不同往日了……”
贺松宁没有说话。
梁德帝看了他一眼,知他心下嫉妒。
一时间,也不知勾起了什么回忆,梁德帝便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贺松宁的确嫉妒。
嫉妒得咬牙切齿,心情辗转。
薛清茵此时确实在定城驿耗了好几日了。
此时弄夏卷起帘子,递进来一碗茶,小心翼翼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那碗茶被宣王接到了手中。
他屈指摩挲过碗壁,感知了下烫不烫,然后才送到薛清茵唇边。
薛清茵喝了两口,又吐出来。
反覆漱口,才觉得口中的味道淡去了。
弄夏眼巴巴地问:“姑娘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