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她了?”
“没有,王妃让小公爷给宣王殿下了。”
“……”
梁德帝道:“她倒镇定自若。”
他顿了下,才不冷不热地吐出声音:“那么多人都看走眼了。”
什么看走了眼?
礼部官员呆愣心道,是指……宣王妃?
可他实在想不出,宣王妃身上何处方才能使人看走眼。
“陛下。”
一旁的内侍将新煮的茶放在了梁德帝手边。
梁德帝的余光扫去。
那是个全然陌生的内侍。
叫人有些不适应……
但想必再多一些时日,便能适应了。
梁德帝举起茶盏浅浅抿上一口,手一下顿在了半空中。
内侍吓得跪了地,惶恐道:“奴婢煮的茶不好……”
“是不好。”
梁德帝道。
内侍顿时更见惶恐。
“但世间好物多令人沉溺忘我,此时不好便才是好的。”
梁德帝淡淡道。
内侍听不明白,反而发抖得更厉害了。
梁德帝觉得无趣,放下茶盏屏退了礼部官员,又去看了看七皇子。
就在内侍本能地问起:“陛下今日还去探望薛公子吗?”
梁德帝步子一顿:“不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梁德帝都没有再去看过贺松宁,他只是渐渐将朝中事务移交太子手中。
太子那副破败的身躯,半月下来就吐了三回血。
梁德帝听了底下人的禀报,淡淡道:“多送些补品到太子那里去。”
太子等来了一堆无用的补品,没能等到他的父皇。
而梁德帝这时,才终于又来到了贺松宁的院子里。
“听闻你近日仍在告假。”
梁德帝道。
“是。”
贺松宁应声从桌案后起来,面前堆着一摞高高的书。
梁德帝顿时将他面容削瘦,好似大病一场的模样收入了眼中。
梁德帝沉下脸,骂道:“没出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