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蓉不敢相信:“为何?是母妃不愿见我吗?”
宫人道:“如今婉嫔怎是谁都能见的呢?”
这话并不是抬举婉嫔。
而是让柳月蓉一下想了起来……如今婉嫔在宫中没有半分权利,再不是她想见宫外女眷就能见的了!
如今掌后宫大权的是董贤妃!
可……柳月蓉咬了咬唇。
就算没了魏王,婉嫔也降了位份,但她娘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这董贤妃为何与她作对?
那怎么办?难道她真要等着被抓出来吗?
柳月蓉面露一丝绝望。
另一厢,董贤妃身边的宫人也不解道:“娘娘素来行事低调,不与人结仇,这次怎么将那魏王妃毫不留情地拦在了宫外,不许她见婉嫔?只怕婉嫔要恨毒了您。”
董贤妃脑中掠过了薛清茵的模样。
姿容绝色,叫人一见难忘。
她道:“昔日我位份低,自然与谁都不能太亲近,更不能与人结仇。”
“但站在如今的位置上,原先那一套便不顶用了。太过万事不沾,在陛下眼中便是个假人,是个有心机城府的人。最好的便是,陛下偏好之事,我便也跟着偏好。陛下喜欢的人,我也跟着讨好……你瞧,那吴少监不是就做得很好吗?”
宫人面露羞愧之色:“奴婢短视,恐怕拖了娘娘的后腿。”
董贤妃道:“你我本就是从微末之时一路走来,见识怎及婉嫔等人?日后多看着,多记着,会的也就多了。”
“是。”
婉嫔很快也知道了董贤妃拦人一事。
就在柳月蓉等着婆母发脾气的时候……
出人意料的,这次婉嫔什么也没说。连砸东西这一环都省去了。
没两日,皇帝下旨,说柳月蓉先失子后丧夫身子不利索,还是好生歇息。王府事务暂由江侧妃来管。
柳月蓉更觉得这是个要对她开刀的信号,吓得也学着母亲的样子,真抱起了病。
梁德帝听了底下人的禀报,都忍不住摇头:“柳家怎的有这般蠢物?心狠,却没有半点手段,更胆小至此……”
动用他堂堂天子去处置这样的小事,实在大材小用。
京中的动静,最终都化作梁德帝笔下的信,被送到了薛清茵的手边。
“这下乔心玉是能彻彻底底安心养胎了。”
薛清茵感叹道。
“青珪军也暂且蒙混过关。”
这都是喜讯。
唯独不好的是……
薛清茵有些纳闷:“我怎么还没有听见贺松宁的死讯?”
梁德帝可不像是会对儿子心软的人。
他还有别的儿子呢,只是说大都还未成年罢了。
宣王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她,问:“茵茵好似……对贺松宁的生死格外在意。”
薛清茵道:“你又吃醋……”
“不。”
宣王否定了,他认真地道:“你在害怕,害怕他不死。”
薛清茵哑然。
宣王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你连皇帝都不怕,却更惧怕贺松宁活在这世上……茵茵,为何?”
他说着,语气更冷:“他曾对你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