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哭,但比谁都坚强。
她瘦小,但比谁都伟岸。
她什么也没带走,给她买的新衣服来不及穿。
我们一起拍的相片还平整地铺在桌上。
她一定走得很匆忙。
我甩着两条小辫子,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顶着烈阳,在草原上呐喊:
“妈妈!妈妈!妈妈!”
我不再是赤手空拳的小宝宝。
我长大了,妈妈,你可以放心!
只有山谷里的风声在回应我。
妈妈真的走了。
我蹲下身,哭得像小孩。
10
我开始积极地找工作,积极地生活,不让妈妈担心。
同时,沈叔叔托关系让周炳华在监狱里痛不欲生。
他用一双袜子自尽了。
监狱给我寄来遗书,我直接撕掉扔进了垃圾桶。
夕阳的余晖渐渐退却。
周时晏在我家楼下等我,反常地向我道歉。
“闻乐,以前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
我盯着他,抬脚踩在花坛上,冷笑着说:
“好啊,我鞋也脏了,帮我擦干净。”
他呆愣着不动。
我收回脚,“做不到是吧,那就别再放屁了。”
周时晏一脚踢翻旁边的垃圾桶,戾气地说:
“我都向你道歉了,还要怎么样?”
一道男声打断我们,“闻乐小姐吗,我是周炳华先生的律师。”
律师瞥了眼周时晏,恭敬地对我说:
“周董把所有个人财产以及天悦集团的股份都留给了您。”
“有一些材料需要您签字……”
周时晏好像一早知道,耷拉着耳朵站着沉默。
“为什么……他不需要做亲子鉴定吗?”
“周董说,你和你妈妈长得特别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我脑海中浮现一幅画面。
蓬头垢面的流浪汉,一辆辆车疾驰而过,如惊弓之鸟抬头,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鬼使神差,不过是听从命运的召唤。
“他……不分点给周时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