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见林霜似将东西拿走,便收回了手。
“我们约了两月后一同往南地鹿城去,进逐鹿之地,你来不?”
楚黎见她不回答,一摆手说:“不来也没事,上回你也没来。”
林霜似飞快答:“来的。”
她展颜一笑:“我方才在想逐鹿之地是哪儿,你别着急,我来的。”
楚黎一噎,小声说:“谁着急了。”
林霜似进魔都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汝葚看着不大靠谱,实则仍旧履行了与林霜似的誓约,长涧消失这么久,魔域有些小风波,但到底没能翻起浪。
五日后长涧醒来,是轮守的孔纵率先发现的。
林霜似听闻消息赶来时,留给她的却只剩一扇紧闭的大门。
孔纵尴尬地说:“尊主他……不见人。”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林霜似。
孔纵更尴尬地说:“尤其是林姑娘。”
林霜似抿紧唇,眉间点着淡淡的忧虑。
“无妨。”等众人一齐离开,林霜似才去问孔纵,“你确认他身上的伤已经无碍了吗?”
孔纵不太确定,只说:“尊主不曾让我近身,不过我观他身上威压,想来已经恢复无虞。”
那之后接连几日,林霜似都没能见到长涧,直到如今。
“当然,他若是不想要做魔尊了,让他知会我一声。”汝葚愉快地说,“我心好,不会对他动手的。”
林霜似冷下声音:“我会劝他的,收起你的心思。”
汝葚便笑眯眯地在嘴边捏起双指。
魔都没有黑夜与白日之分,林霜似到了时辰便回房中休息。
烛光幽微。
林霜似指尖跃出一只纸鹤。
三更天,窗外一片漆黑。
长涧从长眠的昏睡中惊醒,惊悸感仍旧挥之不去。
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
长涧眼神空洞地盯着房梁。
深林,故人,血雨。
他永远记得自己坐在那雾茫茫一片的竹林中央,身周人聚人散,所识之人最终尽数离开,只余磅礴大雨,最终一点一点将他淹没在血海之中。
他已为故人翻案。
但那雨仍旧在下。
雨好似永不会停。
长涧闭上眸,只觉心里一片混乱。
一点声音扑簌簌。
长涧闻声睁眼,见得一只玲珑白皙的纸鹤,正正好停在他眼边。
纸鹤歪着脑袋,大胆地凑上来啄了一口在长涧脸上。
长涧一顿,不由得想起方才那个梦来。
那是个与以往都不同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