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刘洁抬起头笑着道:“这也是他自找的。原本我们那小地方就算有点事也传不过来,他在外面犯了案,自己躲回来,结果又怂的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指望我去帮他望风。他到底怎么想的?我恨不得他死怎么可能会帮他,我第二天就去报了警,看着警察将他抓走了。可惜谢成命大,竟然没死成,只蹲了几十年就出来了,便宜了他。”
江泠的心中疑惑更甚,他与陆晖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道:“说说后来的事吧,你是怎么到汉楚市来的?怎么跟谢成重遇的?”
“我来这当然是为了打工,我听说谢成出狱后就跑出来了,怕他报复我。”刘洁说:“谁知道在这里也能遇到他。”
“他认出你了?”
刘洁略一犹豫,继而点点头:“对,他又找上了我,说要弄死我。我就约了他在我房间里见面,趁他不注意砸死了他。”
“砸死了他,”陆晖拿起一张照片:“是用这个砸的吗?”
照片上是江泠在刘洁房间里发现的那袋玻璃碎片,刘洁只扫了一眼就露出了肯定的神色:“就是这个,是我摆在房间里的花瓶。”
“花瓶在哪里买的?”江泠问。
“就在游乐场外面的小超市,”刘洁道:“我当时太紧张了,随手拿起花瓶就砸了他的脑袋。”
“怎么砸的,用哪只手砸的?”
刘洁的表情略微有点不自然,她避开了江泠的眼神,不耐烦道:“忘记了,当时我很紧张……”
“你很紧张,为什么还会将花瓶的碎片保留下来?”江泠又问:“杀完人后你还能将谢成吊到鬼屋的机关上,却又保留着花瓶的碎片,还将它们收的好好的,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扔哪里,我怕被你们发现。”刘洁说。
江泠没有再追问,陆晖转而道:“那说说你是怎么将谢成吊到鬼屋里面去的吧。”
“他……我杀了他之后,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然后我就想到了鬼屋,我自知迟早都会被人发现,但谢成那样的人,不配我去给他找个好归宿。所以我就将他挂在那上面,让他做个倒吊鬼,永远只能被人当废物一样摆弄,上不上,下不下,最适合他了。”
刘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显然对自己做出的安排十分满意。
“鬼屋的机关你是怎么学会的?”陆晖问。
“做了那么久了,他们搞这些从来不避讳我,能有多难。”刘洁鄙夷道。
“那钥匙呢?”陆晖说:“鬼屋的钥匙都在员工手里,你是怎么打开门将谢成的尸体运进去的?”
“我之前偷偷配了一把,我经常会将一些东西拉在里面,第二天又急着用,所以我就趁着他们不注意配了把钥匙。”她回道:“钥匙就放在我屋子的抽屉里,你们应该能找到。”
江泠点点头,问她:“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刘洁摇摇头:“没有了,总之,人是我杀的,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认了。”
江泠将笔录推到她的面前:“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签个名。后续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会按照流程对你进行起诉。”
刘洁的脸上露出了一分释然。
“我不识字,”她干脆道:“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写就行了,什么罪我都认了,人就是我杀的,没什么好扯的。”
她拿过笔,在角落处歪歪斜斜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
出了审讯室,一进办公室里陆晖就直接问:“你怎么看?”
江泠道:“她不对劲。”
他这几天一直有种隐隐的感觉,这件案子从一开始到现在似乎都太过于顺利,除了谢成的身份稍微费了点周折,其他的事情就像是被人有心摆出来一一让他们查证一样。
“之前审问的时候刘洁表现的有点不符合常理,”陆晖道:“她在回忆往事,甚至是在描述她为何要将谢成弄到鬼屋里的时候都很详细的述说了自己的心理过程,然而一旦涉及到案件事发时的细节,她又过于粗略了。”
江泠恍然,难怪在刚刚的审问中他总觉得有点矛盾。事实上就像陆晖所说的,刘洁对于案件发生时的描述与她对其他亲身经历的事情的描述完全不是一个程度。
“这种情况下,有很大可能是她想隐瞒什么,或者真正的凶手并不是她。”陆晖道。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我做了一点点的改动,按照设定,刘洁年轻的时候电话应该没有那么普及,所以我改了举报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