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沈济连眼皮都没抬,淡淡开口,“与这帮子小人置气,怕是气不完。”
“沈卿倒是气定神闲。”元谌冷着脸,垂眸盯着面前的册子,“这一个个贪慕虚荣的鼠辈,连百姓的救命钱都贪,千刀万剐也不足矣平息朕的怒火!”
“皇上莫急,唐州盛已经伏法,短短三日,被臣罚的是人不人鬼不鬼,险些将他打到亲娘都认不出。”沈济微微侧头,嘴角噙着笑,语气随意得很,“若他们还有些脑子,就该明白杀鸡儆猴的道理。”
“这……”
“是臣路过涿县,遇上天灾,也是臣责罚贪官,手段残忍,这里里外外,都与皇上无关。”
沈济似是早就料到了皇帝的想法,不等他开口,就将话头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元谌紧皱的眉头一松,脸色缓和不少,“朝中能有沈卿,是大燕子民的福分。”
“皇上过誉。”沈济唇角挂着淡笑,不紧不慢的又抿了口茶。
“皇上!”
卓明神色慌乱的冲进屋中,瞥了眼一旁的沈济,欲言又止。
元谌神色不悦,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有话直说便是。”
“……是。”卓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济,思虑再三,才低声道,“皇上,淮王和平王都不见了。”
“什么!”元谌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生生的两个人,怎么会不见了?”
沈济也坐直了身子,脸上少有的浮现起一丝诧异。
“可有仔细搜过?”
元谌神色凝重,眉头一皱,直接吓软了卓明。
“回皇上的话,都仔细搜过了,的确不见二位王爷。”卓明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且……一直盯着王府的暗卫也没察觉到二位王爷离开。”
“怎会如此?”元谌心中没底,喃喃道,“二哥与十一能去哪里……”
“皇上…奴才还有一事要报……”卓明身子止不住的哆嗦,小声说道。
元谌蓦然回神,冷眼瞧着他,似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卓明咽了下口水,缩了缩脖子,只敢盯着大殿的地板,“原先在岑镇江手下谋事的人也不见了去处……”
元谌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得是梦一场,“放肆…怎么会……他们怎么敢!”
以他对几位兄弟们的了解,老二元韶和十一元勐性子软绵,懦弱无能,是绝不可能对皇位有异心的人。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怒火攀上心头,嗓间涌起一阵腥甜。
元谌有些站不住脚,猛地吐出一大口污血,身子瘫软下去。
“皇上!”卓明惊呼一声,连滚带爬的朝着上首冲去,“太医!来人,快去请太医……不…不能请太医……”
沈济一时也慌了神,没注意到神色怪异的卓明,大步朝着昏迷的元谌走去,扶住他的肩膀,低声唤道,“皇上……”
元谌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离近些瞧,才能看到他面色上的病态。
沈济眉头紧皱,抬眸望向一旁的卓明,这才想起他方才前后矛盾的话来,低声问道,“皇上病了?”
闻言,卓明脸色一变,眼神飘忽,不敢看他,“这……小的也不……”
“你最好实话实说。”沈济冷眼瞧着他,语气森寒,“若是耽搁了皇上的病情,你可知是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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