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坐到床上,看着采月放下了帐帷,便道:“我去隔间看看公主,明日皇上要过来用午膳,你早些叫我起来,我好亲自预备些拿手小菜。”
采月答应着将帐帷平整垂好,又将地上眉庄的外头穿着绣花米珠软底鞋放得工工整整,方退到自己守夜的地方。
这边眉庄哄着公主,殊不知,前朝外头正在发生要紧的大事。
敦亲王和年羹尧党派的事情,终究是暴露在了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而皇上又恰到好处的用极少的人,拿下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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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前朝风云涌动,后宫的曹贵人看到了机会,没过多久,就去皇后宫中,告发了华妃。
次日,贵人曹琴默至景仁宫向皇后告发华妃曾于太平行宫在温宜公主的马蹄羹中下木薯粉毒害公主意图嫁祸安妃,嫁祸不成后又指使御膳房的人顶罪。
皇后道:“既然你知情,为何不早说,非要捱到此时呢?”
曹贵人道:“嫔妾本不知情,也受了华妃蒙蔽,只一心以为是旁人所为。直到后来一日嫔妾听见华妃指使颂芝不许说出去这才知晓。”
“可惜嫔妾不小心被华妃娘娘发现,她便要挟嫔妾不许说出去,否则就要把公主夺去抚养。”
她的哭诉让闻者泫然欲泣。
“可怜温宜公主小小年纪,就要遭这番罪过,差点连性命也没了,嫔妾生为人母实在是痛心疾首,更怕不能亲自抚养公主。”
当日之时温宜公主中毒之事人人都有疑窦,只奈何皇上不追查下去。
高坐钓鱼台的皇后叹道:“若真如此,华妃当真是歹毒,怎能对小小婴孩下此毒手呢?”
敬妃在一旁无奈道:“只是宫人已被杖毙,是死无对证了的。
曹贵人不慌不忙,拭了泪道:“华妃当日已知是诬陷,可见华妃司马昭之心,只是可怜温宜在襁褓之中这样遭人利用。”
皇后看向安玲容道:“安妃,这件事牵涉到你,你有什么要说的?”
安玲容起身深深行了一礼,一字一字清晰道:“当日之事,臣妾的确是冤枉的。”
皇后点头,道:“你且坐吧,找人去请华妃来。”
安玲容深深看了曹贵人一眼,温宜公主的事本已了然。
虽无确实证据,但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疑惑。
再度提起,不过是让后面的事更易让人相信了。
安玲容在袖中笼着小小的平金手炉,那样热,散发出温暖的气息,唇角却是渐渐凝起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没有了曹琴默的华妃是失了翅膀的老鹰,莽撞而没有方向,一味只会用强。
而被曹琴默反咬一口的华妃呢,她会怎样?安玲容不觉微笑。
安玲容闻声回头,见华妃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色铁青。
想必方才曹贵人所说的话尽数落在了她耳中,不由冷笑。
华妃哪里按捺得住性子,甩开宫女的手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对着曹贵人的脸就是响亮一个耳光。
皇后怒喝道:“华妃你这是做什么!在本宫面前不得放肆!”
华妃理也不理皇后,揪着曹贵人还要再打,忙被一众宫女内监死命拉开,口中犹自大骂:“好贱货!竟敢出卖本宫、血口喷人,枉费本宫多年来厚待于你!”
曹贵人只是躲在敬妃身后,如老鼠避猫一般呜呜咽咽不止。
华妃被力气大的内监死死扭住按在座椅上,双目有血红的凶光,死命盯住曹贵人大骂。
“贱人!你忘了当年是谁提携你到这个地位,是谁拼了命的讨好本宫?枉费本宫这么信任你?”
皇后站起身,冷冷对左右道:“记下,华妃自己说的,与曹贵人过从亲密,因此曹贵人所说可信。”
皇后微笑:“本来只是曹贵人一面之词本宫未必相信,可华妃你自己说了信任曹贵人可见关系亲密,那么曹贵人所说必然是真。”
说罢语气肃然:“去回皇上,着慎刑司急审颂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