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温言道:“淳贵人,少安毋躁,此事关系甚大,本宫与皇上也只是略略知道点眉目罢了,至于事情是否如此,大家都来听一听安妃如何说的便是。”
皇上道:“安妃既然查出了点眉目,有话便说吧。”
安玲容看一眼身边的槿汐,槿汐得令,击掌两下,便见温太医与江太医一同进来。
安玲容沉声道:“众人都知道淳贵人身罹不幸,龙胎差点死于腹中,乃是受了水银的毒害,臣妾却百思不得其解,淳贵人房中并无水银朱砂,也对淳贵人的饮食起居也格外小心,照理说是不会出事的。
“欲查其事,必寻其源,臣妾让人翻查了淳贵人房中的器物,才发现了这些东西。”
安玲容扬一扬脸,宝萍捧着一个紫铜盘子,上面放着一对雕银花红烛并一些烧碎了的炭灰。
皇上取过那对红烛看了一看,疑道:“不过是寻常的红烛,怎么了?”
安玲容微微摇头,伸手将其中一根拗断了,道:“请皇上细看,这蜡烛有否不同?”
皇上对着日色一看:“虽然是红烛,但里头掺了一些红色的碎粒。”
安玲容又道:“淳贵人因为怕冷,还用着炭盆,这是她阁中所用的红箩炭烧下来炭灰,颜色灰白,可是细看下去,却有异状。”
安玲容用护甲轻轻拨弄其间,却见炭灰上沾了些许银色物事,还有一些朱红色的粉末,若不细辨,实在是难以察觉。
说着,她抬一抬手,示意宝萍端给众人都看看,众人暗暗诧异,却又实在不知道是何物。
安玲容望着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的皇后,振声道:“这些都是淳贵人宫中所用的东西,请太医瞧一瞧,这蜡烛里头和炭灰里的,是什么好东西?”
江太医掰开蜡烛,用手指捻了捻细闻,温太医亦翻看了炭灰里头的物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回禀皇上,这里头的东西都是朱砂。”
江太医道:“朱砂遇高热会析出水银,水银遇见热便会化作无色无臭之气弥散开来,让人不知不觉中吸入,这炭灰里烧剩下的朱红粉末,定是有人将少许朱砂混入红箩炭中,等到烧尽,也不容易发觉。”
安玲容冷笑一声:“皇上且看那红烛,雕了银花装饰,即便烧出朱红和银色的粉末,也会让人以为是烛泪和银花融化后的样子,根本难以察觉。”
敬妃秀眉微蹙,啧啧道:“拼上了这样的心思去害淳贵人,哪里还有不成的,这个人还真是心思狠毒。”
眼看着事情即将超出预期,皇后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安玲容。
她拍了一下桌子,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淳贵人阁中的宫人理应都会有不适之状,怎么只有淳贵人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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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儿畏惧地看了眼皇后,考虑到肚子里胎儿的前途,她还是狠下心来,帮了一把安玲容。
她握着绢子的手瑟瑟发抖,颤声道:“宫人伺候都是轮班入内的,而嫔妾身在其中,几乎每日不离,当然深受其害。”
皇后看了眼皇上,含了几分埋怨和莫名的情绪。
“这些都是小巧而已,臣妾这几日也曾听闻太医们说起,淳贵人所怀胎儿中毒甚深,显然淳贵人有服食朱砂或水银的迹象,但那东西怎么吃得下去,一定是饮食方面哪里出了问题。”
淳贵人小厨房的宫女站在那儿,听到皇后的话,忙起身,战战兢兢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小主的饮食一概都是从御膳房送了新鲜的来,由奴婢们在小厨房中做的。
“奴婢也与安妃娘娘每日留心,并无不新鲜的东西送来给淳贵人吃过。”
皇后摇头道:“你们自己都还年轻,哪里晓得这其中的厉害,送来的鱼虾都是欢蹦乱跳的,可是这欢蹦乱跳离下锅也不远了,谁还管它有什么毛病。”
“绘春,你来说。”
皇后这样喧宾夺主的行为众人都看在眼里,但眼下安玲容还没有锤幕后黑手。
再加上皇后是后宫嫔妃之首,皇上的妻子,众人就算心中有埋怨,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乱说话。
丽嫔就是很好的例子。
也被调查过,自认为没有被发现手脚的绘春走上台前,对着众人说道:“本来皇后娘娘要奴婢去御膳房查问,两位贵人在有孕时都喜欢吃什么,这才知道原来两位贵人都很喜欢吃鱼虾。”
“皇后娘娘的原意是要奴婢看看这些鱼虾有什么问题,谁知到了御膳房,才发现说供给淳贵人所用的鱼都死了,所以扔了出去。”
“奴婢就觉得蹊跷了,给淳贵人所用的鸡鸭鱼虾都是另外养着的,怎么鸡鸭都还好好活着,鱼虾没几日便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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