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她开棺之后,对棺中已开始尸变僵化的女尸做了什么。
总之在和棺中尸体单独待了数个小时后,邬采萤的尸体没有恶化起尸。
不仅如此,目能视灵的术士们身在远处,还能影影绰绰看到山脚下时而闪烁微光。
下午酉时三刻、太阳开始下山之际,虞妗妗让仍在村中的术士,于山脚处架起了一米高还有余木柴,充当点火台。
底部的木柴上贴满了符咒。
有镇邪的,也有用于超度往生的,红黄交错,秘纹缠绕,颇有种中式的神秘。
她让术士把开着棺材板的棺椁,连同里面放置的肤色青紫的邬采萤尸体,一起运到了木柴堆上。
长时间的开棺放置,难免会让尸中煞气泄露一二,被天道捕捉,期间尺古村头顶的天又隐隐有异变的趋势,噼里啪啦藏着细雷。
虞妗妗用妖火点燃了提前准备好的真阳符和三昧真火符,并把火种丢入点火台。
一瞬间阳气充溢的三昧真火席卷整个木柴堆,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把棺椁以及其中的女尸吞没,发出阵阵木材干裂迸发的声响。
干尸烧灼的气味难以言喻,久久盘旋在尺古村和山脚。
而村头顶上的几道雷劫没劈到底,只在火场上空盘旋,似是在监测邬采萤尸体的灼烧情况。
回来帮忙的夏兴观望着,忍不住问道:“前辈,把邬采萤的尸体烧掉就以绝后患了吗?”
“嗯。”
感情上同情邬家母女的遭遇是一回事,理智上她明白,邬采萤尸体是必烧不可的;
僵尸不能出世。
夏兴:“哎,其实想想邬家母女也蛮可怜的,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果当年那群人渣没有凌辱邬采萤,如果那些罪犯的亲人没有包庇,邬雪默怎么会黑化为恶鬼。”
在年轻术士的叹息中,虞妗妗的面庞在火光的映衬下跳动橘光。
她轻轻阂上眼眸,明明面色平静,却能从面孔上看出深深的疲惫和颓软,似是耗费了太多精力。
直至火苗渐弱,一名帮忙抬棺、安抚村民处理琐碎事务的术士忽然走了过来,“虞前
辈。”
虞妗妗看他。
“邬雪默和邬采萤的亲人到了。”
虞妗妗:“亲人?”
“是,我们也是人到了之后才了解到,邬家母女还有一支亲族,是邬雪默的弟弟和他的后代。”术士解释说:“应该是上头的负责人找到并通知了他们,现在人就在村外警戒线,您看他们能进来吗?还是让他们就在外头等通知?”
虞妗妗想起来了,调查邬家母女资料、以及共感的邬雪默记忆中,她确实还有个兄弟,名叫邬雪融。
当年邬雪默的母亲还没去世、大环境还没那么差的时候,十几岁的邬雪融就和她们分家,带着母亲给予的半数家产去县城拜师谋生了。
后来邬氏在乡下遭难,两边一直没联系。
直至女儿l邬采萤长大了,邬雪默担忧她的前途未来想把她送出大山,才又多方联系上了弟弟。
原本已谈妥让女儿l隐姓埋名投奔城里的舅舅,没成想动身进城之前,邬采萤遭了难,邬雪默也因为想为女儿l伸冤报仇丧命。
姐弟俩的关联从那时候就断了。
没想到几十年后,重新得到姐姐只言片语的消息的邬雪融,愿意动身回到村子,替姐姐和侄女收尸。
虞妗妗想了想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好的。”
几分钟后,一家老少在术士的引荐下走了过来。
夏兴忙凑上前,目光扫视一圈后落在了三人中年岁最大、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您就是邬雪融老先生吧?”
“是,我是。”邬雪融戴着老花镜,拄着拐被家人搀扶着,神色激动:“我听说,有我姐和侄女的下落了?你们在山里找到了她们的尸体?”
夏兴愣了一下点点头:“找到了,老先生您别激动。”
来者一共四人。
除却年岁最大七十有余的邬雪默,还有一对青年夫妻,女方怀里还抱着个稚龄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