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余少爷的往日嚣张行径,围上来的百姓自然不是真心替他做事。可到底是人多势众,完全没必要恋战。今日给这个恶少也算是小惩大诫了一番,有什么仇怨可以来日再报。
宋抚橙是想着今日放他一马,却偏偏有人非要往枪口上撞。
给了余少爷几个巴掌之后,宋抚橙就要离开,扭头却看见对面站了几个身形强壮的汉子,中间围着一个和余少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中年男人。都不用猜,来人正是余少爷的爹余老爷。
“打了老夫的儿子就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余老爷到底是在商场摸爬滚打过的人,不如余少爷一般无知。见宋抚橙穿着早已改头换面,江群青又气质不俗,身边还跟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女护卫,没有贸贸然的发难。
“若非余少爷肆意辱我阿妹名节,我还不屑出手呢。”江群青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是一如往常的厉害。
跟着江群青时间久了,宋抚橙随机应变的能力都变高了,立马做出一副贞洁烈妇模样,躲在江群青身后暗自垂泪,就是眼泪有点没憋出来,不过神情还是很到位的。
见给自己撑腰的人来了,原本躺在地上和死猪一样的余少爷瞬间又来精神了。大概是怕了暮云的手段,躲到了家丁后面才开始叫嚷:“你放屁。你父亲前些时候去世后就没亲戚了。你在这西城住了这么久,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哥。”
余老爷瞪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是不是哥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辱没名节。余少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有人看到犬子侮辱这位姑娘名节了吗,诸位谁能作证啊。”
随着余老爷的眼神扫过去,周围的百姓纷纷把头低了下去。不说这些百姓大多租住着余家的房子,就说余家的那些个壮汉家丁,就已经足够让普通百姓不敢招惹了。
“这位公子,没人看见你说的什么侮辱名节之事,倒是你无故殴打犬子,他脸上的伤可做不得假。”
“真是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江群青和宋抚橙对视一眼,余家的势力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一点,就算是可能又惹来其他什么别的是非,也只能亮明身份了。
“那余少爷企图袭击官员,不知余老爷可否认罪啊。”江群青说话间掏出了自己的官印。
见到江群青拿出官印,余老爷的脸色一变。自古民不与官斗,自己这儿子这是给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啊。
别看绪安县县令这个官不值钱,可是到底是个官。余家说到底就是个泼皮无赖,本就不占理是万万不敢和官家作对的。
余老爷很是识时务,立马进前来向江群青请罪。
若是往常江群青绝对不屑于和这种喽啰在这里啰嗦,偏偏今日想到宋抚橙的情绪失控,忽然就想狠狠教训一下这家恶霸。
看出江群青的意图后,宋抚橙心中有些感动,理智却让她拦住了江群青。今日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找到合适的测绘工匠,不易多生事端。
见余家人认怂离去,刚才在旁围观帮着余家人说瞎话的百姓都悄悄的想要离去。那俊俏郎君有官职在身,余家人都被轻易吓退了,收拾她们就更轻易了。
这哪成啊,宋抚橙急忙走到穿褐色衣服的大婶面前拦住了她。这个大婶速来德高望重,若是能争取到她的支持,她们的招工便能顺利不少。
见宋抚橙拦住自己,大婶以为是要和自己算账,扑通一声就要跪下,幸好宋抚橙眼疾手快,否则她觉得自己都要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