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身着一件单薄的青色长袍,发丝落雪,眉眼含笑,有着一股与边关不符的闲适气质。
“敢问您是?”
“要你命的人。”说话间男人一挥手,忽然窜出来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瞬间把宋抚橙控制了起来。
碍于武力威胁,忽然被束缚住宋抚橙还是强压着愤怒开口,“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公子第一次见面就对我一个小女子动粗,实在不是君子之道吧。”
江群青蹲下身来,抬起宋抚橙的下巴:“说吧,你又是哪家的人。这是见截杀不成,换路子了啊。这次的计谋怎么倒是确实有点意思,我还真想不到派你这个既无武功又无美色的黄毛丫头是来干什么。”
“公子和她废这个话作甚,不如让我直接给她一个痛快。”
这次宋抚橙听懂了,这个男人仇人很多,还把自己当成了仇人派来的。自己这是不小心搅和到了什么江湖仇杀或者是豪门恩怨中来了。
眼下小命危在旦夕,宋抚橙不敢拿乔,“二位真是误会大了,我和公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来这里只为办一件事。”
“抵御匈奴吗?”江群青嗤笑一声,“这燕山府的防卫我看也不过如此,这么拙劣的理由都放行。”眼神上下扫视了一下宋抚橙,“还没有枪高。”
“难道有枪高就能抵御匈奴吗,”两辈子都是小土豆的宋抚橙很生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能蛮干,要智取。”
“我就是新上任的绪安县县令,你倒是教教本官,如何才能智取。”
此话一出,宋抚橙原本因为风雪半眯着的眼睛顿时张开了,仿若两颗溜圆的葡萄。
绪安县作为一个没有城墙的边境城市,在整个大越朝可以说是恶名远播。在大部分人看来,到绪安县上任和送死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大部分官员宁愿恢复白身也不会来此处上任,久而久之绪安县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过县令了。
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直奔县衙而去。
不过这人胆敢前来上任,想来是有两把刷子的,若是能够和他合作,取得官府支持,倒也不是坏事。
甩了甩自己被抓着有点发麻的胳膊,宋抚橙手上开始动作,直接从扁担里掏出来前些日子从系统商城兑换出来的滑轮和绳子,开始组装滑轮组。
大概是没见过这种情境,江群青的眼神一直颇有兴味
组装好滑轮组后,宋抚橙说道:“敢问县令大人,这里最重的物件是什么。”
“大概是门口那口缸吧。”
绪安县县衙里值钱的东西早就被匈奴洗劫一空,不值钱的东西也被百姓收拾回家看看能不能废物利用。只有门口那口用来防火的大缸,既不值钱又难以挪动,在门口一杵就是好几十年。
“那县令大人和这位小姐可以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挪动那口缸。”
“别卖关子了,这个缸就算是再来两个我也挪不动,你究竟想干什么。”江群青语气有些暴躁,并不想和宋抚橙废话。
宋抚橙并没有回答江群青的问题,而是拿着她的滑轮组直接走到了那口缸的前面,一番操作之后,只见那口缸的位置开始移动,而宋抚橙却神态轻松,连脸都没有红一点。
看到二人神情惊诧,宋抚橙停下,把绳子一端交给江群青,“大人不妨亲自试试。”
无视劲装女子警惕的神情,江群青走上前来拉住绳子的一头,那口缸瞬间开始移动。
江群青看向宋抚橙的双手说道:“想不到边关居然有如此奇人异士,姑娘是墨家传人?”
“不敢当,不过一介匠户女而已。”
“匠户女,有意思。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怀着什么目的,别和我说什么抵御匈奴,本官不信这些套话。但是你确实有些能力,本官也正缺这么一个人,你有兴趣投到本官麾下吗。”
昔日朝堂之上,江群青就连昭狱里的犯人只要能用,他都敢抓出来。如今他都沦落边关了,自然不会畏惧一个匠户是否另怀目的。反正第一面没动手,且双手无茧,想来不是杀手。只要不是上来就要取他性命,他就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江群青的心中已经百转千回,宋抚橙只觉得能得到官府支持,自然比自己去挨家挨户劝说有用的多,重新正式行了一个礼,“谢大人赏。。。”
还未等宋抚橙把话说完,就被门外巨大的砸门门声打断,本就破旧的县衙大门顿时变得摇摇欲坠。
“匈奴的速度这么快吗。”宋抚橙喃喃自语道。
如果真是匈奴的话,现下什么都还未准备,自己真应了守门士卒的话,是来送死的了。
不知道江群青这种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从哪里变出来了一把扇子,敲了一下宋抚橙的脑门后边朝大门走去边说道:“想来匈奴没这么弱,外面应该是本官的仇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如此愚蠢。”
听着江群青的语气似乎还觉得很好玩一样,宋抚橙感觉自己不会是上了什么贼船吧。都沦落到这种地步,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了还不肯放过他,这得是多深的仇恨啊。
宋抚橙还没缓过神来,江群青已经直接拉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