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她自以为双方心平气和的交涉,走进了死胡同,没有回旋余地。闫晚发现自己无计可施,云时的倔强比她想象中更甚。
她重重跌坐进沙发里,抬手掩面,长叹一声,以前从来没发现被一个人喜欢是这么头疼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闫晚不再试图和他谈判,只好投入工作以此减少和云时的接触。
既然说不通,她只希望时间能让满腔热情的少年快速冷静下来,但日子一天天过,等待她的是雷打不动的细致照顾和包容。
只要她回家,永远为她亮着的玄关灯和摆好的拖鞋,以及每天雷打不动为她准备好的三餐。
期间在闫瑞和曾仪的要求下,他们搬回去住了几天。
云时喜欢她的这件事并不方便和家里透露,只要有父母在的时候,她表现得如往常一样。云时心里清楚这片刻的优待源于什么,出于私心也十分配合。
中午闫晚从剧院回来,进门就嚷嚷着太热,然而她爸妈正拉着云时查高考分数线,心神完全在那个页面上,完全没听见亲生女儿回来的动静。
闫晚知道今天会出分,心里也有些紧张和好奇,想要知道个结果,看他们三个人像是没发现她的存在,心里又有些酸。
他倒是混得好,看她爸妈那个紧张样儿,不知道的以为是亲生儿子高考呢。
当年她高考出分的时候,也没见家里紧张成这样。
分数终于出来了,两位长辈喜笑颜开,激动地说着要大摆筵席给云时庆祝庆祝。
云时的背影瞧着倒没有那么兴奋,但看清分数的那刻,他还是第一时间转头去找闫晚。
眼里的期待有些灼热。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和其他人的欢呼静静对视,闫晚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好像是松了口气,他终于如愿以偿,她的期望也没落空。
又好像有些失落,为他欢呼的人里本应有她,可因为一场不合时宜的告白,任何交流都显得多余和暧昧。
吃午饭的时候,曾仪一个劲儿给云时夹菜,说要带他出去玩好好放松。
从上桌开始一声不吭的闫晚从碗里抬起头:“这么热的天儿去哪玩?他现在天天要去驾校,哪来的时间?”
假期第二天,闫晚就给云时报了驾校,这样他有个事情做,而她难得休息的日子里,也能减少和云时相处的时长。
到现在已经学到科二了。
曾仪当做没听到她话里那点不快:“那等考完再去,去年暑假快结束你们不也去旅游了,正好今年大学前也出去转转。”
“对了,小时啊,学什么专业想好了吗?到时候选个离家近点的大学,平时也好多回来。”
闫晚不耐烦:“他都这么大了,上个大学不得交新朋友吗,没事回来做什么。”
有什么好回来的,她巴不得云时明天就开学,投身学习别回来了。
曾仪和闫瑞对视一眼,不知道今天女儿吃错什么药了。
闫瑞清清嗓子正要说话,云时唇角微扬,像是对闫晚的态度毫不在意:“阿姨,我到时候想报医学,学医听说课程比较多,平时空闲时间少,怕是不方便经常回来。”
云时说完,余光看到闫晚紧绷的肩线瞬间放松下来,心里似被针扎,原来她真的不想再看见他。
“学医好,治病救人,不过学习再忙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平时有空想回家就回家。”闫瑞点头予以肯定,又给闫晚夹了大虾:“今天怎么火气那么大,在剧院受气了还是在公司受气了,和家里人置什么气,又不是小朋友。吃虾,小时特意给你做的。”
不说还好,一说是云时特意做的,闫晚胃口顿失,全然不顾往日的风度,把筷子扣桌上:“天气太热不想吃油焖大虾,腻死了没胃口,还要剥壳又麻烦。我回楼上了,你们吃吧。”
曾仪看着闫晚的背影:“诶,你这饭才吃几口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