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会辞职去你父亲那边工作吗?”
这个问题闫晚之前就想过:“目前不会,我大学学的就是音乐,大提琴算是我这些年唯一坚持的爱好。”
闫晚有过很多次迷茫和挣扎,但她做不到放弃自己的爱好。即便有时候真的忙到没时间好好休息,甚至让她身心疲惫。
本质上,闫晚还是那个喜欢挑战自我的人,所以再累也仍然乐在其中。
高三的学习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接下来一个月不需要再学新的知识,只需要回顾前面三年学过的知识点查漏补缺。
云时也不再放学后坐到很晚,早早收拾好资料回了家。
推开家门,煎饼听见开门的动静撒丫子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一周没见到云时的它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尾巴摇得欢快,嘴里还发出汪汪的叫声,像是在诉说自己有多想念他。它已经是成年大狗,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毫无准备的云时向后退了两步。
云时弯下腰揉了两把狗头,抬眼观察屋子。
屋子里仍然没有闫晚的身影,他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闫晚了,只能从她寥寥无几的朋友圈里知道她最近的动态,两个人的聊天内容也少得可怜。
进屋后烧麦摇着尾巴迈着小碎步蹭了上来,云时一把抱起它,正打算回书房做题,玄关处又传来开门声和闫晚的声音。
向来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柔和,“还好有你帮我提上来。”
云时停住脚步向玄关看去,门打开,闫晚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他在闫晚乐团的合照里见过好几次,上次脚崴了也在现实里见过他。
沈云清正想开口,煎饼跑到他面前欢快摇尾巴,云时眼神暗了暗,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皮,感到自己的领域正在被人侵犯,心里涌上一丝不快。
闫晚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云时,“小时,过来帮忙。”
云时放下烧麦,走过去接过沈云清手里的两大袋食材,“姐姐,你今天没加班吗?”
“忙得差不多了,这周就空出时间休息,你刚刚到家吗?”闫晚并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探究,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地上,对沈云清说:“你穿这双吧,今天辛苦你了,一会儿吃个饭再走?”
沈云清轻笑一声,“帮忙提了下袋子而已,算不上辛苦。”
云时在闫晚的督促下回书房复习去了。
他把资料摊在书桌上,捏着笔,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厨房的谈笑声沿着走廊传来,夹杂着一些他听不懂的乐理知识。
云时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和闫晚的差距,眼神渐渐晦暗下来,挫败感席卷了他。
很快外面的话题变成了闫晚对沈云清厨艺的称赞。
云时此刻就像一只炸毛的猫,满脑子都是他和闫晚的家被另一个人踏足的不安,书本上的习题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疯狂叫嚣着。
至少让她知道。
就这样呆坐到外面华灯初上,闫晚踩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书房:“小时,先出来吃饭吧。”
云时掀起薄薄的眼皮,朝着闫晚看来,这一眼像是要把她看穿。
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书桌前,灯光投射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像是泛着光。正是因为肤色的苍白,更显得他通红的双眼尤为突出。
闫晚脸上的笑意一僵,紧张地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视线落在打开的复习资料上,“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此刻闫晚的声音比她和沈云清说话的时候还有轻柔,可云时的心里却更难受了。
“姐姐。。。。。。”从闫晚出现在书房门口起,云时的视线就一直跟随着她,此刻他仰着头仰望着闫晚的脸,眼里的忍耐,挣扎和无措呼之欲出。
闫晚似有所觉,一种强烈的预感席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