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清贫山剑修问剑大魏帝王陆玄楼。
此言一出,天地蓦然寂静。
在大魏铁骑军阵不远处混乱厮杀的双方剑修皆是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各自拉开一段距离,泾渭分明,然后都望向那拨立在大魏铁骑军阵前的清贫山剑修。
“问剑祖师?勇气可嘉!”
大魏王朝的大剑仙曹庆由衷赞叹一句。
两座天下,谁人不知那位年轻帝王杀力高处天幕?七境杀八境,八境杀九境,九境杀巨头,十境又斩绝巅强者,怎一个猛字了得?同辈之中,纵然是剑梦、颜沉鱼那等大剑仙人物,在那位年轻帝王面前,也撑不过多少回合。迄今为止,与那位年轻帝王问剑以后,还能侥幸不死的,无一例外,都是绝巅强者。
“何苦来哉?”
云荒大剑仙柳陌连连摇头,满是惋惜神色。
最早时候,清贫山只是一座籍籍无名的云荒剑宗,因为那位年轻帝王的到来,一夜之间,人尽皆知,与桃山并驾齐驱,风头一时无两。
那位年轻帝王虽然没有长久立足云荒,却有数次倾囊相授的传道讲道,留下一桩真正的剑道脉络。故而,在那位年轻帝王离开以后,清贫山虽然不复盛况,却也没有一蹶不振,江河日下。
在过去的十数年里,云荒涌现了一大批养剑剑修,还有数座剑道宗门,拔地而起,意气峥嵘。而这些养剑剑修无不视那位年轻帝王为祖师,那些剑道宗门祖师堂最高处都悬挂着那位年轻帝王的画像。
爱恨交加!
不得不说,那位年轻帝王未曾辜负大魏王朝,却是实实在在伤透了云荒剑修的心。
云荒妖族,敬畏强者,敬重豪杰,少了家国情怀。
那位年轻帝王若是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并无隐瞒欺骗、算计利用,必然有一定数量的云荒剑修改弦易撤,追随那位年轻帝王,以大魏剑修身份问剑妖族。只能说当年之事,那位年轻属实不地道,让云荒剑修胸中积攒了一口不吐不快的恶气。
大魏铁骑军阵前方,徐来坐在马背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领头的清贫山剑修,讥笑说道:“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笑得我肚子疼!”
云荒妖族里有剑修,却也没有太出彩的剑修,若不是有桃妃撑着,剑道一途曾经几乎断绝。
陆玄楼的传道虽说已经过了十数年,但仍旧没有催生出了不起的剑修来。
而眼前的这位清贫山剑修,最早以养剑剑修身份跻身九境大剑仙,是云荒剑道中屈指可数的宗师之一,但搁在那位年轻帝王面前,也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手碾死的蝼蚁。
谁能杀绝巅巨头?
当然只有绝巅巨头才能杀绝巅巨头。
那怕那位年轻帝王的境界还不够,那怕那位年轻帝王大道折损极多,那怕那位年轻的本命飞剑都已破碎,可谁敢小瞧那位年轻?
只要没有跻身绝巅巨头,那位年轻基本便是一剑一个,倘若一剑不够,那就再来一剑,总之,事不过三。
“徐来,不得无礼。”
耶律观音奴轻声呵斥徐来,让她收起嬉皮笑脸。
耶律观音奴虽然不是剑修,见过的剑修却是最多,大魏剑修,云荒剑修,还有别的剑修,应有尽有,所以她跟清楚,剑修以生死问剑,是天大的事,那怕他是蚍蜉撼树,也只能礼遇,不可取笑。
耶律观音奴跳下马背,走到那位清贫山剑修身前,郑重其事的拱手一礼,然后轻笑问道:“瞧着面生,是云荒哪位新晋大剑仙?”
界关一战,白发城十年问剑。
两场战事过后,那些杀力高深的云荒老牌大剑仙,耶律观音奴了如指掌,而她觉着面生的,要么杀力不够,要么就是新晋大剑仙。
那位清贫山剑修轻拍悬挂在腰间的养剑葫芦,“清贫山养剑剑修,陈寅。”
“还算不错的名字,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