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紧皱,这齐大心眼竟然如此之小,居然还会对自己的新妇动刑,嫡姐手腕上的伤难道就是这么来的嘛?
嫡姐下葬前,我曾偷偷去看过一眼,她的手腕上也有被捆绑的红色痕迹,甚至在左手手腕内侧还有几道已经结疤的刀痕。
我被齐大扔在书房,无比悔恨,当初就应该直接捂死齐大,现在看来,嫡姐的死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只是眼下还是先想办法脱困。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是我第一次进齐大的书房,收拾的很干净,只是角落里竟然有一副绣架。
绣架放在书房里实在太过突兀,由不得我不去注意。
她们只是绑了我的双手,并没有限制我的双腿,我靠过去,发现绣架上赫然还有一副未完成的绣品。
一副白梅图。
只需要一眼,我就知道这是我嫡姐绣的。
为何,他为何还要保留我嫡姐未完成的绣品?
绣架下面有一个红木盒子,我踢开盒子的一瞬间,眼泪就已落下。
里面赫然装了一把尖刀,一只白梅簪,还有一顶婴儿戴的虎头帽。
那支白梅簪是我攒了好久的钱,在嫡姐出嫁时送给她的,她说这支簪子是她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嫡姐手腕上的伤痕,是这把刀割的吗?
还有虎头帽,明明是婴儿的东西,为什么会跟这些东西放在一起?
难道,嫡姐去世时已有了身孕?
在盒子最里面,还藏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齐大对嫡姐的哀思之情。
呕……
我靠在桌边忍不住的呕吐。
人在时,肆意打骂;人走了,却来装深情扮难忘?
恶心,他这个人他这份情,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11
我被齐大囚禁了一天,只感觉双腿发麻,头脑昏胀,提不起一点力气,躺倒在软榻上昏昏沉沉。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正坐在绣架前一针一线的刺绣。
“夫人,醒醒,这是大少爷给您准备的汤药,喝下去就会没事了。”
这几日里了,我已经听过无数次这话,汤药一天三次,次次不落。
每次喝完药,我都会全身发热,四肢发麻,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体里撕咬。
脑子被一双大手疯狂的磋磨,把理智全部磨掉,那一刻钟里,我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心里有某种渴望,但却不知道在渴望什么。
我自小在林家医馆长大,自然知道这些药没有这种效果。
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体内已经被人下了某种成瘾的药物。
齐大的药在帮我去瘾。
七日,我被齐大整整关了七日才被他放出来。
只因为今晚,知府设宴宴请齐府所有人。
齐大进屋时,我已经梳洗完毕,手腕上虽然还有些红痕,但用脂粉可以勉强盖住。
“盒子里的东西,你都看过了?”
齐大手里拿着那支白梅簪,眼里的哀伤清晰可见。
我直视他的双眼,不为所动:“我嫡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齐大痛苦地闭上眼睛闭口不言,这就是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