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表妹你之前说的嘛,”崔润嘿嘿一笑,“咱们互为挡箭牌。那天有家娘子,追得实在是急,身边人又一直想着给我做媒,所以……”
“所以你就编出那些胡话来糊弄?”
“那些乱七八糟的拉媒保牵,表妹不是也深以为扰,这是一举两得。”崔润笑嘻嘻的跑过来讨好,“到时候表妹要是有心上人,我再对外边儿说,是我移情别恋,辜负了你,绝不会让表妹你吃亏的。”
“同你"私定终身",就已经是吃大亏。”房妧白他一眼,但是并没有再计较。
毕竟这话也是她之前说过的,如今她身子日渐的好起来,婚事必然也会逐渐摆上台面,崔润此举,的确能给自己减少麻烦。
反正她也不想着婚娶之事,能够清静一点,也是好事一桩。
“不过,”房妧瞧着他,“你可要当心,免得因为这个,在外间走路被冷箭射中什么的,到时候我还要给你哭灵,烦也烦煞。”
她们两个这出假戏,想也知道会引来谁的关注,明面上的魏王孙便不说,房妧总觉得,还有什么在暗中窥伺着,只是如今她们无从得知。
果然如她所料,得知这等消息风传的李熙,心情欠佳。
成套的青瓷茶具哗然落地,碎成一片片,四散的碎片溅到人的脸上,那人却不敢有动作,只僵直着身子,口中低呼:“殿下息怒。”
“息怒?”李熙怒极反笑,“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们。”他一步步的逼近,森冷逼迫的目光紧紧瞪着自己的属下。
“看好她,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你们是一点都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这事儿又不是他们一力能够左右的,看好房大娘子?她又不是什么物件牛羊,能够任人摆布。
但这样发牢骚的话,下属也只有在心中嘀咕嘀咕,面上仍然只能忍受着李熙的怒火。
“崔润……”李熙念叨着他的名字,似乎要将那人生吞活剥,“一个毫无用处的浪荡子,也配?”
也配同他相提并论?如今的京城里头,各家闺秀夫人之间,都在流传着,他魏王孙李熙竟然不敌那不务正业的崔氏郎君,苦苦追求的房大娘子,宁愿同崔润私定终身,也不肯给自己一个好脸色。
他简直心如刀绞,难受的仿佛五脏六腑被毒蛇噬咬。
什么时候的事?崔润和房妧到底是什么时候定情?他千防万防,怎么没有料到,崔润这混账还有后手。
也是,崔润他恐怕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否则为何好端端的崔氏郎君,不入朝堂,反倒在房氏名下的通号里干活,原先他只当内里有蹊跷,如今看来,这是崔润早有预谋,想要迎娶房妧的诡计。
等娶到房妧,何愁梁国公府还有杨氏不站在他的那一边?崔润本人又是崔氏出身,日后再入朝堂,倚仗助力可比现在要强得多。
好深的心机!